2011年4月3日,我随旅游团来到了四川的青城山,导游安排我们住在“又一村”里。
其实“又一村”并不是个村子,而是由很多小竹楼连起的类似旅馆的客栈。
由于坐了一天的车,我感觉全身骨头都快散架了,于是就早早的睡下了。
第二天导游领我们去爬山,我喜欢这儿,到处都是树、到处都是绿色。偶尔有小溪穿插其中,水流的声音显得很欢快。
我不喜欢说话,也顾不上说话。遍山的绿让我心醉。
走到一个石洞边时,我忍不住停下了脚步,细细的看着周围的一切。
突然,我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在猛烈的晃动,观望四周,导游和团员们早已不见。
于是我蹲下来,用手揪着地上的草,有全身趴在地上。我心里非常害怕,大声的尖叫,急呼救命。
是地震?但地震决不会只震我周围,前面和后面的路还是好好的,只有我趴的地方在震动。
我试图往前爬,但已来不及了。头上有一些小石头掉下来了。
我抬头一看,遭了,上面的山好象要塌下来了。
我慢慢的爬向离我1米的石洞,刚爬进洞,那山就塌了下来。
我右脚的鞋被夹在了大石中,我把脚从鞋里用力的扯出。
两分钟以后,地不再震动,一切都变得很平静,像是没发生过什么似的。
我试着站起来。这石洞比我高30厘米左右,因为我举起手就能碰到洞顶。
从背包里拿出应急灯和手机,打开应急灯,四周都是石头。
洞长2米宽1米,我拨了导游的手机号,信息不能传出去。
我愤怒的拿手猛锤石头,然后无助的流泪,突然感到了一种寂寞的感觉向我袭来。
周围少了人的气息,我大哭之后便睡着了。
当我醒来后,发现自己仍在洞里,也不再抱怨。总有人会发现我的,我想。
醒后便感觉饿,于是拿了一包方便面和一根火腿肠,没有水,方便面只能干吃,唯一欣慰的是火腿肠的味道还不错。
我又拨了手机,还是发不出去,为了节约电能源,就先把应急灯关了。
关了应急灯后,我发现从石缝里可以看见点光,我对着外面的大声叫喊。
始终没有得到任何回应,于是我放弃了叫喊,静静的等待着,像得了绝症的病人在等待死亡。
大约是晚上7、8点钟,外面开始下雨,雨不时的从石缝里飘进来。
夜晚的深山气温很低,我只好进到洞的最里面取暖。
我把应急灯放在我头顶边的石头上,那儿正好有两个石头突出来。
再次打开应急灯,山洞里亮了起来,但亮得很阴冷,像刀子反射的光。
洞外的雨水不停的漫进来,两个小时后,水已漫到我的膝盖处。
我把裤子扁得老高,用手顶着背包,那样子有点像董存瑞舍身炸碉堡。
我奇怪为什么洞里会积那么多水。
雨好象不打算停,又过了4个小时,水位已到达我的胸部,我感觉呼吸有点困难。灯光也开始变得微弱。
我的眼睛开始发涩,迷迷糊糊间。突然看到洞口那儿的水面有气泡不断往上冒。
我感到很蹊跷,难不成那下面有洞?我正想往前走,突然又看见又一团黑的东西浮了上来,像是一团线。
进来时根本就没看到地上有线呀。
我盯着那团东西,它一直浮着,5分钟后,那东西猛的一翻,我尖叫了一声,是人的头颅。
我不停的尖叫,我以为我会昏倒,但我没有。
我的声音已经哑了,但还是张着嘴巴大吼。
头颅翻转过来,确切的说,那还不算是骷髅,她脸上还有少许的肉,下嘴唇掉在下腭骨上,没有眼睛只有空空的两个洞,也没有鼻子和耳朵,鼻子只剩下一个孔。
她对着我,刚才那团“毛线”搭在她的骨头上,湿湿的。那是她的头发。
我忘记了尖叫,忘记了放开顶着的东西,静静的看着她。
突然那头颅猛的沉下去了1/3,只露出鼻孔以及鼻孔以上的部分。
10秒钟后,我看见她鼻孔下那平静的水有了一丝波纹,我告诉自己那是我在发抖从而振动了水,并不是她的呼吸。
可是那波纹越来越大,她呼吸很急促,我不知道她要干什么。
她的头往后一翻,在离我5分米处有一个圆鼓鼓的东西冒了起来挡住了她的头,我感觉到我两边的肋骨被东西碰了一下。
我往下一看,是两条已脱节了的腿。没有肉,只有骨头。
我吓得不能动弹,我被她的脚夹在中间,“呜…………”一声沉闷的吼叫声。
是我吗?我没吼过,那圆鼓鼓的东西上下猛烈的起伏。
“帮……帮帮我。”那声音很阴森,让人全身发软。
我手一松,背包掉了下来,压在她肚子上然后掉到水里。
“啊………………”我叫到。
她用双脚紧紧的夹着我。我使劲的锤她的骨头。
她的身旁有气泡冒出。散发出一阵恶心的臭味,紫色的液体浮在上面,是她的血。
由于刚才的挤压,我隐约看到一个孩子的头部,那孩子的头上已有10厘米的头发,像他母亲一样的。黑乎乎的一团。
“呜……。”那女人仍在呻吟。我依旧在那儿挣扎。
突然,她把小孩从肚子里喷了出来。
我看见一个东西向我飞来。我反射性的抱住他。
手上粘粘的液体,像泥鳅身上的分泌物。我低头往下一看,是小孩。
他身上全是血,皮肤是鳞片,像蛇的那种。手和脚是类似鸟的爪子。
他的眼睛很大,透露出一股杀气。他突然把嘴咧开对着我笑,牙齿像老鼠的牙齿,很尖,牙缝里全是血。
“妈妈……。”他喊我。“不……。”我放开手紧闭上了双眼,用力的推他。想把他从我身上推下去。
可是他抓得很稳,“我饿了……。”他依旧望着我。
“走开,滚……我不是你妈妈。”我边对他吼边推他。
但他就像是长在了我身上一样。
“啊……。”我尖叫,我的声音已经沙哑不堪。
他,他居然在咬我的肩膀。我只是感到恐惧。血一滴一滴随着胳膊滴在水里。
刚才的那个女人松开了双脚游过来。用那个下垂的嘴唇在我的胳膊上摩擦。
我空出一只手。拿了放在石头上的应急灯对着那女人的头狠狠的锤着。
那小孩越咬越深,我看着我的肩,那小孩松了口,我看见我的肩凹下去了一坨,现出白白的骨头,上面一滴血也没有。
我张大了嘴巴望向那女人,她好象在笑,应急灯在这一刻熄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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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后,警方在青城山的石缝中发现了一只运动鞋,便派人开石救人。
可找到的却只是一只坏掉的应急灯、一个空空的背包和一副左脚穿着运动鞋的女性尸骨,她的手里还拿着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