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儿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是早晨八点了。一个礼拜中,也只有礼拜六、礼拜天可以睡个懒觉,平时,芳儿都是把闹钟定到早晨六点,闹钟一响然后准时起床。只有双休日,她才放纵一下自己,睡到自然醒后还要赖在床上一会,想想自己的心事,然后再起床。
睁开眼后,像条件反射一样,身体内的焦渴如潮水般地突然涌来。她这会心里特想男人,特想男人的拥抱,特想男人的亲吻和爱抚,特想男人的坚硬来填充自己寂寞的身体,来满足自己无边的欲望和渴求。于是她拿起手机,给一个远在千里之外、至今还从没见过面的男人发了一条短信:子予,在干吗呢?我刚睁眼,很想你。
其实,昨晚两个人刚通了一番长达三个多小时的电话,直到凌晨两点多,电话打到手机滚烫、交换着拿手机的两手都酸麻的时候,两人才依依不舍地结束了通话,然后芳儿带着心满意足的快慰和溢荡心田的幸福,甜甜地进入了梦乡。但醒来之后,芳儿仍是不可遏制地想这个叫着子予的、在头脑里印象还十分模糊的男人。她知道,这个时候是不能给子予打电话的,虽然还没见过面,但芳儿已经非常了解子予的生活规律。这是个从来没有星期天和节假日的男人,早晨只要从被窝里爬起来,这个男人就会一直忙活,在电脑跟前一天能坐十多个小时,有时甚至到凌晨三四点还不睡觉。早上八点多,子予一定是最忙的时候,通常是和自己的员工在一起。这时候,是不方便跟他打电话说情话的,但无论他再忙,芳儿的短信他是必回无疑的。
果然,短信刚发出去一分钟左右,芳儿就接到了子予的回信:嘿嘿——子予的回信通常就是以“嘿嘿”开头的,这让芳儿想起了子予照片上憨厚亲切的笑容,子予在发短信时,肯定也会是这样憨厚亲切地在笑吧——我正列提纲呢。我也想芳儿了,非常非常想。
一股热浪顿时流遍芳儿的全身。对自己的这种感觉,芳儿有时也感到莫名其妙的惊诧,其实,她和子予在网上认识才刚刚一个多月,但从他们刚认识几天开始,自己的身体就对这个陌生男人反应特别敏感和强烈,哪怕是他的一个很普通的短信,或者一接到这个男人的电话,不等说话,身体已经像过了电似的酥软酸麻。
她用激动得有些哆嗦的手很快又给子予发了一条短信:很想让你抱抱我,亲亲我。短信还没发完,已经感觉下体湿漉漉一片。
子予很快就回了一个很长的短信:我也非常想抱芳儿,亲芳儿,芳儿等着吧,我不想遵守咱俩一年后再见面的约定了。我心里无时无刻不在想你,都快承受不了了。我手里的一批稿子估计二十天左右能够完成。我想忙完这一阵就去见你,好吗?
芳儿看了之后更是激动不已,忙给子予回信道:嗯,好吧。我也承受不了对你牵肠挂肚、朝思暮想的折磨了。你自己看吧,如果你真的能抽出时间,我也想尽快看到你实实在在站到我面前。你先忙吧,不打扰你了,我要闭着眼睛好好想你一会。
放下电话,芳儿真的闭上了眼睛。脑子中一点一点地放大子予发给自己的唯一的一张照片,放大子予那憨厚而亲切的笑容,感觉子予是如此真切地在自己内心深处存在着。回想起子予在电话里、短信里、网络中给自己说过的那些热烈滚烫的、激情澎湃的、甚至是粗野刺激的语言,芳儿情不自禁地把手放在自己最敏感的部位,并很快达到了高潮。
等彻底释放之后,芳儿感觉浑身瘫软如泥,一种烦躁无助的情绪突然袭来。离婚三年来,芳儿一直是靠这种方式释放自己的,尤其是礼拜六、礼拜天的早晨,睁开眼后释放自己似乎成了自己必修的功课。芳儿真为自己的命运感到悲哀:唉,三十如狼,四十如虎。三十二岁的芳儿,正是如渴似饥的年龄,正是需要男人爱抚的年龄。身体的欲望经常令芳儿痛彻骨髓。但芳儿却在身体最需要男人的时候放弃了那半死不活的婚姻、放弃了那个相貌俊美但心胸狭窄的曾经的丈夫。她不后悔自己下了很大决心才做出的这个选择。让芳儿感伤的只是自己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