患小儿麻痹,我19岁才独立迈出第一步“小儿麻痹”,自我出生那一刻起就牢牢控制了我的身体,令我的下肢动弹不得。从小,我就与一个“朋友”——小方凳形影不离。不得不走路的时候,我就拿着它往前移,方凳移一步,腿再跟着拖一步。常常羡慕地看着别人走啊、跑啊、跳啊,可自己努力了再努力,两条腿仍然不听使唤。
那天,邻居要给我一个烤红薯,我正准备挪过去。另一个小朋友恰巧也从这里经过,她说:“叔叔,红薯给我吃吧?”说完一把拿过红薯就跑了。我眼睁睁地看着红薯被别人拿走,却无能为力,心里说不出是怨恨还是无奈。一次又一次,这样难堪的情景不断出现,扯痛着我那敏感又脆弱的心。
十几年的日子就这样一点点走过,从郑州到长春,小方凳被磨得又旧又光滑,可是腿依然没有起色。一直到我15岁那年,母亲说手术可以让我站起来。希望就这么猛地在心里燃烧了起来,我不敢奢望
像正常人那样走路,但至少可以站起来了。可是,结果不如人愿,手术失败了。
19岁,我第二次做手术,幸运之神终于降临了,手术非常成功。为了能站起来,术后9天我就开始下床活动。康复是个漫长痛苦的过程,我却不敢有丝毫的懈怠。半年后,我终于颤颤巍巍地迈出了人生的第一步,再也不用靠着一个小方凳往前挪了。兴奋、高兴、多年以来的委屈在那一刻全部迸发出来,我哭了好久好久……
母亲的反对,也没能阻止我和同样不幸的她相爱
20岁,父亲转业,我也跟着回到了郑州。刚好赶上招工,我去了街道办的机械厂。同时被招进来的还有很多像我这样的残疾人,俞婷就是其中一个。
同样身为残疾人,我最能体会渴望被关爱的那种心情,所以同一小组工作,我总是把重活累活揽下来,给俞婷留下最轻的活。就这样,我们有了更多的了解,也发现彼此是那么的投缘。也许,只有同样经历过孤独、自卑、自闭岁月的人才能更了解彼此吧。
那天母亲来工厂给我送饭,刚好看到我在帮俞婷做工,当天晚上她就警告我:“你可别再给我找个残疾媳妇。”我知道母亲是为了我好,可这句话却深深地刺痛了我。残疾人怎么了,残疾人就没有爱的权利吗?母亲这句话也提醒了我,接下来的几天,我一直在琢磨着怎么开口跟俞婷挑明关系。没想到,那天俞婷却对我说她母亲正在给她说一门亲事,对方是个健全人。那时,我竟脱口而出:“他不了解你的情况,结婚后万一欺负你怎么办?你看咱俩合适不合适?”俞婷略带吃惊地看了看我,低头默许了。
我开始学着做饭、洗衣、做家务了,想用自己的实际行动告诉母亲我们可以照顾自己。可是,母亲依然没有开口应允。无奈之下,我们只好旅游结婚,没有仪式、没有红蜡烛,甚至没有母亲的祝福。踏上长途车的时候,我也不知道自己心里到底是怎样的滋味。
再苦再累都无所畏惧,爱让我们勇往直前婚姻的大门开启了,迎接我们的是一个又一个的困难和挑战,但是,爱为我们披上盔甲,让我们勇往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