浙江西塘(西塘印象1)
云无心以出岫,鸟倦飞而知还,头脑中没来由地出现了五柳先生的这句诗,遥想起近日去过的西塘,心有所念,遂作此文以记之。
西塘乃一古镇也,位于浙江省嘉兴市嘉善县境内,从上海驱车一个多钟,一百多公里路程,此古镇距高速路口颇近,直线距离仅五公里。古镇各开口皆有检票处,门票人均耗资一百元有余,然,每日下午五时至明晨八时,检票处工作人员下班,则可自由进出,此乃游毕方晓。
江南水乡,西塘满足了一个从未踏足江南之人,
对江南的所有念想,青石筑路,青瓦屋顶沿河两岸亭台楼阁,酒肆,贩夫走卒生意叫卖声,依河而建的明清古建筑,阁楼则是由实木搭建,上到楼屋,脚踩在木板上,能听到嘎吱嘎吱的声响。
印象最深的莫过于沿河而植之柳树,
万千丝绦垂于碧水间,石台久筑,水清可见底,游鱼戏虾浅翔,映日荷花,红白绿相间,遇此景,当着古装畅游,方应此景。书画间,此不同于山水之乐。
沿河两岸有石桥连接,或拱桥,或平桥,或廊桥,形态各异,桥边偶有石碑相立,当述有此桥建于何年何月,寓意如何。桥名皆较大众,凤凰于飞,名曰凤凰桥,凤凰桥旁凤凰楼,凤凰阁比比皆是,然向下越细,则不经考究矣,皆取名于随意,又尚无典故,仅留以佳名,颇不知其所谓。石拱桥,环伺于水面,
与水中倒影形成闭环,河中有游船若干,游人乘船游览此古镇,会少些许劳累,多几分惬意。水由石桥下过,石桥两侧悬有梯,游人俯仰,艄公脚蹬悬梯上桥,待惯性使船由桥洞穿行后,纵身一跃,稳稳落入船尾,
船上游人与桥边游人皆奇喝彩之。艄公双手相拱以谢众人。
余旅之时,春末夏初,艳阳正浓,晴朗之日,总觉怠怠,正午尤甚,日大如斗,正悬碧空,云三两朵,散布坊间,偶有微风自河边袭来,夹鱼虾之腥味,又过层花香袭,味甚好闻,此乃自然之芬芳,香水犹不及也。
时过正午,腹饥难耐,觅得一依水之食肆,冷拼数盘,热菜跟及,菜品皆江南独有,靠水吃水,杂鱼江湖炖煮于一锅之间,鲫鱼,草虾,河蚌,泥鳅,杂鱼,汤品相不佳,然味颇有趣,啜饮鱼汤半碗,鲜香之味溢乎齿间。此汤忠于原材,而不失其所精,肴汤之物颇杂,然味甚独,各鱼相映成趣,混杂之味颇有推陈出新之感。品此菜,后菜顿不觉有味。
食毕消食于小镇间,奇技淫巧之物多出于古屋坊间,余不喜此等之物,终因此等巧物皆出于义乌,以供游人购得念之此行。西塘,此等古镇,当存乎心间,岂容外物伴忆?
西塘古镇,坐落于闹市之间,独辟于城市之外,得天独厚之优,众游人趋之若鹜,江南水乡姿态迥异于川北民居,青砖青瓦,雕栏玉砌,假山亭植,有亭台楼阁,瓮瓦窗檩,古朴有色。
偶得琴瑟和鸣之声,丝竹管弦之乐,贩夫走卒之呼,街头贩卖之杂,皆不同于现代都市之繁奢。
余行之半途,忽觉,此镇当于一雨天,提伞漫步,青石街道润雨水,石拱横桥驻雨间,望桥边雨落河中,
惊起涟漪片片,着一缕相思,惹几分闲愁,执伞立桥头,
当是时,雨轻忽而落下,沿伞角而滑,流如注,瓦沿亦如此,有好事者于青瓦顶下立缸接此无根之水,迸溅水珠,恣意横飞。极目远眺,青瓦白墙朦胧婆娑烟雨中,
半似轻纱半似梦,如梦似幻思绪已至九天云霄。此情此景,当睹物思人,然,人不可得,心已渐安。处乱世当忧国,入此生则无缅,飘零半生,入此烟雨中,顿觉人生须臾短暂,而世间豁达仅为暂得。
半生凄苦半生倦,以往岂止若等闲;
乘风而上碧九天,悠悠念念执相晚;
飒时漠北风霜雪,忽念西塘雨生烟;
寰宇一夜春雷变,了却因果步踏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