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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影棚里,白色T恤加淡蓝色牛仔裤。他只是随便坐在房间一角,声音极低地和访问者说着话,但你一进屋,就肯定会头一个注意到他,大概,这就是所谓的星相。
798,拍摄现场有款很潮的赛车游戏装置。整个下午,除了被摄影师、化妆师、造型师和助理簇拥着换了四套衣服两双鞋子摆了各种造型之外,其余的时间,他都奉献给了这台机器。拍完片结束,天都黑了,他非要再上座玩上最后一局。OK……大佬!你真是够贪玩的。
好吧,Stanley,至少这让我们知道你还是那个L.A.boy,一个在高中时和不同年级的男生在篮球馆约架的“失落天使”,而不仅仅是杜拉拉升职记里的闷骚男王伟。当然王伟也是ㄧ小部份的他,毕竟处女座天生就有副一本正经的所谓职场气质,但他同时是宅男Stanley,是艺人黄立行,因为男人天生爱游戏,只要你感觉还可以接受,他就能做到随时切换形象,呃——在2……或3个频道之间。
和大多数艺人不同,黄立行身上总有种隐而不露的气息。一上大学就展示了他“超多元”的兴趣和良好的“弹跳性”——“我转了五个学科……考进去时是生物,后来转了社会学、心理学、又转到了经济学,之后是表演学。有的就念了一两个课,便觉得无聊。最后念到表演课,念到一个程度很可惜也没有完成——因为我进大学的时候,就开始发片唱歌……”。但是正如乔布斯的理论所说的那样,反正你生命中发生的所有一切,最后都会串联起来,助你达到更新的目的地。黄立行说:“关于生命,我的信念是每个人只有这么多时间,大家都会死,这是我知道一定会完成的东西”,他笑得通透也有点淡,一幅已然活明白,即刻就可自由的架势。
亲密敌人
2010年《杜拉拉升职记》里的王伟,差不多是他最广为人知的角色。之前最能给人留下记忆的无非是《台北晚九朝五》里的小马哥,虽然被人称作是艺界的“性感杀手”,黄立行却很少涉足影坛,低调潜行,近乎龟毛地做着自己的音乐。
很明显王伟不是他:事业成功、对女人深情、还残留着点男孩式的纯真。因为真实的他,要跳脱活泼得多,黄立行自觉演得根本不过瘾。
“演《杜拉拉升职记》时,观众其实没有看到王伟的太多面向,在哪里开心,在哪里放松。你只会看到他的某种痴情的状态,那对我太简单了。因为是女导演的电影,她们会更偏重女生的角度,把男生塑造成常见的浪漫爱情故事里的样子,同时女主角的戏也会更重些。”
黄立行,对于演戏,黄立行有自己的标准,同个角色,他更情愿挑选最难的那种演绎方式。“你一定要选比较有冲突、有挑战的表达,人家不会那么容易想到的。同样表演男主角对女主角的挽留,我是在想要把他演成女生不那么讨厌、同时男生也会觉得可爱的类型呢?还是很简单地按照人们印象模式中男人的表现去演?那样我怕会‘酸’”。
他说的“酸”,是指男性在处理感情问题的时候更爱“面子”。比如,“杜拉拉一片中,王伟选择离开,不再打电话给杜拉拉。其实我不可能这么做。我想类似于这样的矛盾,我可以用可爱的方式去演,可以不用那么serious。但面对每一个角色,我还是尽量去想他为什么会这样表现,你得说服自己。王伟不给杜拉拉打电话,但你作为演员不能直接说:我不打给她是因为我太尊重她之类的话。你得努力琢磨、让角色变得真实。”
为饰演新片《亲密敌人》的男一号,了解投行人士的生活,黄立行预先“骚扰”了很多身在投行的朋友,去看他们每一个人的生活状态和工作的内容,体会他们之间的共性和不同。他也买了一大摞关于投资金融方面的书,让自己沉浸于那套思维体系之中。
“这样我会比较容易入戏。当所有的背景都设定好,知道自己是谁,在表演的时候,你就不用想那么多”。
既然说到演戏,不能不提到他的上司——导演徐静蕾。他好几次提到老徐的控制能力,“她很清楚自己要什么,这样可以缩小很多距离,也给我安全感。有时候她问我,男生会怎样看待事情,我会和她说。当然,我们也会有不同点——但我们就是要找到一个相同的目标。”
有过之前的合作,如今他们两个在交流任何异见的时候都更直接、自然,而彼此的相互信任也为他们在《亲密敌人》里飙戏创造了更开放的空间。和《杜拉拉升职记》里的王伟相比,新的王伟将更加深入,更“私人化”——除了工作形象之外,他还要表现出一个男人在生活里的好玩和严肃。《亲密敌人》的情节设置也更加考验演员的演技,比如电影没有交代作为前恋人的男女主角分手时是不是和平的,而他们必须在观众抱以好奇心的时候,去选择是很克制地、还是很剑拔弩张地表现两性之间那种摄人心魄的“斗争”。
这种表演的刺激感也是他选择出演《亲密敌人》的理由。相较于角色,他更看重故事的好坏。“如果故事好看,我不会计较一个角色是大是小。”他也从不为自己设计“戏路”,他愿意尝试去饰演小丑、帮派里的混混、小兵、将军、侠客,或者魔术师……
然而那并不是说这是个为了历险而忘记质量底线的男人——“如果故事很烂,哪怕是演变态杀手那样刺激的角色,我也不会考虑”。
Mr.龟毛的dreamland
10岁的时候,Stanley想当个滑雪教练。“因为只能做1季,另外3季都不能碰滑雪板。所以你会特别期待冬天到来,可以去滑雪。10岁才刚接触滑雪,觉得超棒!你会觉得好自由,不像去打球。,因为你需要一整天,离开你居住的街区,而不是一个小时就回家。滑雪也包括了旅游,一定要旅行去,小时候就想:Yeah,i want to do it!”
但是12岁,他生平第一次听到new order乐队的《substance》专辑,尽管乐队只用了一个打音器,但这个半大小孩还是感受到了电子的狂野想象,他认为自己终于发现了比滑雪教练更酷的职业,“他们创造了一种完全不一样的声音”。后来,和哥哥黄立成、表弟一起组成了L.A.BOYZ,进入了歌坛。
那时候美国刚刚放过《the Beat dance》,MTV台也刚刚兴起。“其实当时还接触到比较少霹雳舞,结果一看到那个电影就想:‘what the hell are they doing?’体操么?一夜之间所有人都在跳,一大堆人挤在ㄧ起,学习、比赛、跳霹雳,太HIGH!”
小学的时候,Stanley没有选择去上什么华裔学校,他就读的学校里只有他和表姐两个华人,和最普通的美国孩子一样,Stanley更习惯抱上一只滑板去上学,因为他认为“滑板反而比走路好”。从小到大,每次转学,免不了和学校、街坊的各种小团伙先打上一两回合,慢慢地双方也就知道彼此的斤两——然后Stanley就有了朋友。
1992年,L.A.Boyz闯入台湾歌坛,很快便以摩登的舞曲风格、无人匹敌的英语/台语rap走红。17岁的黄立行学会的第一个成语是:一炮而红。
这标志着什么呢,就是这个出身于医生世家的男孩成了一个freak boy。“我的家庭里,爷爷和叔叔都是医生,他们走的路都很“安全”。17、8岁的时候,爸爸希望我念医科。即使我唱歌了,他还希望我回去念医生。几年前还在念叨,我会说:OK,我考虑一下……”。不过这一考虑,就一直到了现在。
本色派无神论
黄立行没有微博,他不愿意谈及自己的私事,或是把自己的所谓“真实生活”展露给大家,大抵因为他觉得“DO”永远酷过“TELL”。“我们叫娱乐圈是有原因的,大家在乎的只是娱乐而已,没人在乎你在做什么。如果有一条关于我的绯闻,大家来向我求证,我说不是,然后他们又能做什么?无非是让大家开心、报纸卖多一点。
虽然音乐作品不算少,在发唱片时黄立行演的却是“声声慢”,眼看他的新歌创作遥遥无期,经纪公司不得已要“赶人”,计划本月底逼他“闭关”,期望他能加紧赶工交出作品。事实上Stanley私下写了不少歌曲,但因他要求严谨,非到最后关头不肯让任何人分享他的创作。
谈起自己时,他说自己最大的优点是“直接”。“如果人家只是对我感到好奇,我觉得没什么不能答的。我不会去想别人怎么看我,外界对我的印象,其实就是从一些媒体报道看到的,有些是真的,有些是假的。别人怎样想都好,要是说自己好就很自大,说不好又好像很伪善。有人会告诉你演艺圈游戏规则就是这样玩的,作为艺人就是应该对每个人每个镜头都要笑,说话要小心,不能得罪人。艺人害怕别人怎么看你,但是我不太在乎。
于是宅男Stanley继续着很低调的生活,看书、打电玩,或者看美剧,生活得很简单。他喜欢看小说,尤其是科幻、奇幻小说。现在他每个月都有表演、出差,跑来跑去,其实他最喜欢的工作状态还是整个人完全空下来,两三个月连续工作做出一张专辑。“你当然不希望我一月做ㄧ首,二月做两首,三月去忙,四月再接着做……我回头听这些音乐的时候,会觉得没有完整性——我不希望自己才写了六首,知道期限快到了,好,那只好马上挤出另外四首——我不喜欢被催赶。我希望很自由地、自然地完成,不希望有个固定的期限……”有型,而且认真有态度,大概这就是所有女人都觉得他超性感的原因。
“小时候有本科幻小说里说其实有9个地球,现在太阳系最远的星球其实不是最远的,是第8个还是第9个,这个就是那种会让你说声‘really’的东西?后来他们又说地球不是地球,而是一个很大的石头,我也说‘really’?”然后你就知道了,这个思维很跳跃的ABC骨子里将永远是个哪咤,他是个无神论者,但这原因他也不想归咎到科幻小说上去。“信仰,我也当然希望有,我身边好多朋友是有信仰的,但我本身暂时还说服不了自己。”
那么,你信什么呢,Stanley?
只有这么多时间,大家都会死。这是我知道一定会实现的东西。大家说太阳明天一定会升起,但我会想从科学角度,几亿年之后……you never kno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