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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结婚未谙人事
我家乡在M城,父母是普通农民。当地的生活条件很一般。我有一个弟弟,为了照顾他读书,我自己读完初中就辍学了。因为自小个子长得高,看上去成熟,没过几年就有人给我介绍婆家了。18岁那年,我认识了冷泉。
他比我大8岁,人挺善良,跟他在一起,我能得到一种父辈的关爱,于是我内心的天平开始向他倾斜。当他向我求婚时,我毫不犹豫地嫁给了他。因为他有份正式的工作,这让我的小姐妹们都非常羡慕。
新婚之夜,我第一次经历男女之事。冷泉在我身上趴了几分钟,就达到了高潮。因为父母观念比较传统,没在婚前跟我讲这方面的常识,所以对性一无所知的我根本不知道冷泉表现是否正常。第三天回娘家,有位表嫂表情神秘地问我们晚上睡得和不和谐,把我弄了个大红脸,频频点头,夺路而走,身后留下一片笑声。
其实我那时还像个孩子,欲望在身体里蛰伏。对于夫妻间晚上的“节目”,我并没多大兴趣,只是感到冷泉这方面还是挺迫切的,就配合他,尽一个妻子的义务。
冷泉对我的家人很好,对我也比较体贴,这让我一度觉得很幸福。
杏子不怎么尴尬,这让我也坦然了许多。她接着说:“在那个小地方,‘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的观念根深蒂固。结婚好几年没‘成果’,四邻开始有风言风语,揣测不是我有问题就是冷泉有问题。我们的小家无法平静下去了。”
人工授精带来压力
起初我和冷泉的感情并没有因此出问题。迫于压力,我俩开始去县医院做专门的检查。结果一出来,冷泉整个人立刻就“蔫”了。
医生说他的精子成活率极低,因此这些年我的肚皮才会瘪瘪的。同时医生还检查出他有一定的性功能障碍,导致在夫妻生活中“浅尝辄止”,无法真正履行丈夫的职责。
看到冷泉伤心,我很心痛,就拽着他到市里去看病,又到省中心医院看专家门诊。可结果均如出一辙,医生都说很可能是先天性的性功能障碍,最后安慰性地开些调养身体的中草药。拎着大包小包的药材,心灰意冷地回转,阴影自此笼罩在我们心头。
我这时候二十三四岁了,隐约萌发了一些性方面的欲望。冷泉也正是血气方刚,不甘心让医生判了房事上的“死刑”,越是知道自己身体异常,就越期盼奇迹的发生,希望有朝一日某副神药治好了他的病。所以每次吃了药,他都会向我提出那方面的要求。等我恪守妇道、一心一意想好好配合时,没过3分钟,他就“不行”了。
医生关于性功能障碍的解释让我茅塞顿开,我忽然发觉自己这些年的夫妻生活根本就谈不上什么质量,也就是说,作为一个生理和心理发育都很正常的女人,我无法享受到自己的“性福时光”。我开始有点自怨自艾,埋怨自己的运气不好。
我承认自己不是圣人,一开始还能安慰冷泉安心治病,不要盲目相信医生的结论。可一两年下来,我的心也灰了。为了转移注意力,我开始涉足销售行业,东奔西跑地做起了业务。
同事们都说看不出我还是个工作狂、女强人,一到单位就像上了发条似的。其实我就是想透支自己的体力、精力,每天回到家,累得头一沾枕头就睡着,这样才能排遣夫妻生活方面不可以与人道的苦恼啊。
冷泉不满我的冷淡,有时强行提出要求。我一般采取拖的策略,看出他有那个意思,就一个人在客厅里看电视,直到午夜,让他的欲火慢慢平息。如果他执意等我,我就像一个木头人,闭上眼,任他折腾,有两次他还趴在我身上,我居然睡着了!
这当然令冷泉大为光火,经常和我吵架。有次夜里夫妻二人又为“做”与“不做”开了战,冷泉索性一声不响地离开了家。婆婆替他掩饰,说去外地要账了。过了好几天,他才默不做声地回了家,手里提着两大瓶药。
杏子望到隔桌一大家子在就餐,眼神里闪过一丝凄凉。她忽然问我:“你有孩子么?”不待我回答,又自顾自地说:“为了掩人耳目,也为了调剂单调的家庭生活,我经冷泉同意,两年前通过人工授精生了一个女儿。”
即使我做了母亲,事业依然是我精神上的第一支柱。我上班上到27日,29日就生产了,小孩刚四个月,我就又出来工作。大家都说我整天想着赚钱,可其实那是一种逃避啊。生了孩子之后,我的精力全在照顾孩子身上,“性趣”越发少了。
而随着年龄的增长、欲望的强烈,我不再满足冷泉只做个好父亲了,我实在希望他同时是个好丈夫啊。我对冷泉的要求越来越排斥,但却迟迟下不了离开他的决心。近十年夫妻做下来,我对他是亲情加同情。他人品不错,我和他家人相处也挺好,这些都让我无法作出选择。
我唯一可问心无愧的,是自己从未将冷泉这方面的隐私外传,因此截至今日,他的亲生父母也并不知道实情。可女儿生出来,大家都说长得比较像我,没什么像冷泉的地方,他家里人听了总有点不乐意。
我想他们大概不会怀疑我有什么“红杏出墙”的举动,可他们又不愿承认冷泉有问题,我生活在他们的不快里,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压力。于是今年4月,我带着自己的父母来到上海,想凭自己的能力开拓新时空,最起码让自己喘口气。
我被新感情弄乱了心
我为父母找了一份清洁工作,自己则找了一家公司做老本行。因为不熟悉上海市场,两个月下来我没完成业务指标,连工资都没有领到。这种挫折是我始料未及的,情绪也很受影响。
冷泉好像在我离开后意识到了什么,给我打电话说女儿想我。其实我能不惦记孩子么?可自己在上海立足未稳,带孩子心有余力不足啊。我只好向冷泉故作轻松状:“不是说距离产生美么?我既然出来了,再试一段时间吧。”但没想到,在短暂的两个月里,我居然又遭遇了一份新感情。
他算是我的客户,事业有成,与冷泉年龄相当,在第一次见面时他就明确说他有家、有孩子。接触多了,他肯定地说对我很有好感,还隐隐约约地谈到自己与妻子的情感生活,让我明白他虽然事业成功,可感情上也空虚得很。
起初我不想自作多情地陷进情网,但他的坦诚却让我无法设防。有一天我气馁地想打退堂鼓,就在电话里告诉他,我要离开上海了。他马上赶过来。见我要买手机,就主动替我买了一个,并嘱咐我回家后要安排好工作,遇到什么难事要跟他讲,他会尽量帮我的。
我感动得一时泪下,对于一个要走的人,依然关怀有加,这说明他的确把我当成了朋友啊。我忽然发现他才是今生我第一个喜欢上的男人:可爱,不乏理智,有人格魅力。我很尊重、理解他。坦白讲,我知道他要维护自己的社会形象,不可能为了我打破家的平衡,但我内心依然存着不着边际的幻想,期望自己今生能和他有缘。
我提醒:“不要急于投入一份新感情,你和冷泉之间的旧账还没处理停当呢。即使你现在是一身轻松,也务必要慎重再慎重。毕竟自己是吃过一回苦头的人了。”她点点头说:“我晓得。”
来上海的时间不长,可我的观念变化很大。我已经把自己的婚姻想通了,我想了个办法:希望上海的“他”能够在我今后的事业中搭一把手,援助我部分启动资金,让我在上海经营起自己的店铺,凭我多年经验,我相信自己可以在上海立足;等经济上有实力了,我一定将借来的钱还掉,再回家跟冷泉心平气和地谈分手,家里的东西我一概不要,我还可以尽自己的力量给他一笔钱,让他再到外地治治病,寻找黑暗中那束微弱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