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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让我恨得咬牙切齿的“小三儿”,却又是让我铭记一生的“恩人”,爱与恨的情感起伏就在那个特殊的时刻揭开了事情的真相。
工作、工作,拼命地工作,当得知与我相濡以沫15年的丈夫另有新欢时,生性好强的我只有把工作当做宣泄的唯一出口。此时,已经在手术室站立了整整4个小时,白大褂上浓浓的药味简直令我无法正常呼吸。但我迷恋这种感觉,甘愿自己被压抑,乃至被窒息。
忽然,一阵嘈杂的呼喊声打破了整个深夜的寂静,“大夫,大夫,救救我的女儿,救救我3个月的女儿!”声音是那般急切,似乎有些撕心裂肺。
我慌忙走出去,只见一个20岁左右的女人,怀里抱着一个瘦小的女婴,孩子满脸通红,呼吸急促,一看便知是紧急肺部感染。那个女人继续乞求着、呼救着,“扑通”一声在我的面前跪下了。
我连忙弯下腰去,准备扶起这对可怜的母女。当我撩起她额前蓬乱的头发时,如同触电般地怔住了。因为她不是别人,而是令我天天咬牙切齿恨个不停的“小三儿”。
“真是善有善报,恶有恶报,老天终于开眼了。”我甚至心里暗自窃喜。一瞬间,她也惊呆了,或许没有料到我们会在这里相逢。
“大姐,都是我的错,救救孩子,救救孩子吧!”或许是母亲的本能,她再次乞求起来。那一刻,我真的不知所措,因为如今在我面前的就是刚刚拆散我10多年家庭的“小三儿”,而且她怀里的孩子曾被我一遍又一遍称为“孽种”。
我的丈夫,原本是那么厚道善良,那么有情有义,曾经的幸福时光一幕幕都在眼前闪现。可今天,一切都没有了,一切都不存在了,一向刚烈的我是无法容忍丈夫“出轨”的。
离,必须离,毅然决然。父母一次次的调解、3岁儿子一次次的哭喊,乃至丈夫数百次的低头认错,还是没能留住我的心。既然爱情已经有了斑斑污渍,又怎能洁净如初呢?与其在内心埋下一颗“隐形炸弹”,倒不如痛快地各奔东西。
丈夫日益颓废的神情、儿子满是泪痕的小脸以及自己内心无声的哭泣都如汹涌的波涛般涌上心头。那么,我又怎能去救治自己家庭的“杀手”呢?内心就这样不停地挣扎,可孩子愈发紧促的呼吸还是让职业的理智战胜了我情感的决堤。
又是一场紧急救治,但一看到孩子,异样的滋味又涌上心头。当孩子被我抱在急救室里的时候,我依然无法打消放弃的念头,手还在不停地抖,心跳也在加速。可是,调整片刻,我还是迅速进入了自己的角色。
“不行,孩子太小了,需要人工吸出卡在肺部的痰!”这句话说出口时,我自己先后悔了。因为手术室里仅有我一名医生,剩余的两位都是上岗不久的新助手,他们很难完成如此棘手的任务。
“人工吸痰”,对于我来说应该是非常简单的小事情,可现在做起来却是无比的难。低下头、低下头,可我的头就这么容易低吗?在婚姻的面前,我已经无奈地“低”过了,可今天在“小三儿”的面前,我却还要“低”一次。
望着那张憋得已经黑紫的小脸,已经不容我再犹豫了。只好含着眼中的热泪,让自己卑微地完成了这项艰巨的使命。25分钟后,孩子的病情得到了有效控制,被转移到普通病房。
“大姐,您是好人,我对不住您!”她又一次在我的面前跪下了,而且有些泣不成声。我扶起她,想说些安慰的话,不,我做不到,做不到,我选择了黯然离开。
大约是一星期后的一个早晨,我刚上班,护士小刘便兴奋地告诉我:“姐,被你抢救的那个女婴昨晚出院了,临走时她的母亲留给你一封信,还千叮咛万嘱咐,让我一定亲自交到你的手上。”我笑了,心想:这八成是“挑战书”吧!乌云过去了,她的尾巴一定又“翘”起来了!
我双手不由得颤抖起来,努力克制内心的波动,接过信件假装平静地阅读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