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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夜,距离新年还有一分钟。
在湾仔君悦酒店里,迎接新年的气氛已接近沸点,人们的手不是执着酒杯就是牵着深爱的人。
酒店的女厕平时总堆满进来补妆的女孩子,但在距离新年只剩半分钟之时,女厕就只有纯纯和她通手机时所发出的回音。
“Happy New Year!”纯纯带着内疚的心情向男友兆龙祝贺。
“噢!” 兆龙似刚被电话吵醒,“新年快乐。”
纯纯听到男友那边的背景声也很静,就臆测:“这么早便回家?你的派对完了吗?”
兆龙声音沙哑:“我好像有点儿感冒,而且那旧同学派对好闷,倒不如早点儿回家休息。你的舞会又如何?”
纯纯跟兆龙拍拖5年,是第一次分开过除夕。
“舞会很热闹,不愧为城中最贵的除夕舞会,我大开眼界,可是……”纯纯忐忑不安,“我觉得我真不该抛下你一个人过除夕。”
纯纯讨厌自己一次又一次地说谎,因为邀请她的其实是茉莉的表哥雷诺,但她告诉兆龙是好友茉莉包场,难得有机会参与大场面,她想见识,只此一次。
兆龙十分体谅:“反正我也想与旧同学叙叙。傻女,别担心我。”
“兆龙,你真好……”纯纯鼻头一酸。
纯纯跟兆龙拍拖5年,是第一次被其他追求者打动:雷诺展开不停的鲜花攻势,而且外表、学识、家世看来也比兆龙好。
“纯纯,你没什么吧?”雷诺一脸牵挂地站在女厕外等,“醉了? 吐了? 还是有其他不舒服?”
纯纯不得不承认自己很喜欢雷诺,但此刻她心中的罪咎就像千吨大石,压得她喘不过气。
“不好意思,我不舒服,我要回家。”纯纯拂袖转身,不敢再望雷诺一眼。
雷诺追上前,说:“让我送你吧!”
“不用了。”纯纯不想扫别人雅兴,“新年,你去玩吧!”
雷诺非常坚持:“你是我的舞伴,当然是由我接来和送走。”
雷诺驾着白色的阿尔法·罗密欧,在香港岛的东区走廊上风驰电掣,掠过维多利亚港灿烂的灯饰。
“纯纯,你是不是不舒服?”雷诺温柔地说,“我帮你买药。”
“我……我……的心……”纯纯见车子正朝着目的地的反方向走,她欲言又止。其实,她根本不是想回自己家,而是想到男友兆龙在九龙毕架山的住所。
雷诺说:“纯纯,自你答应做我的舞伴,我已经开心了好几天。所以你想早点儿回家没关系的,请不要内疚。”
可是纯纯听后就更内疚! 再没有能力堵塞泪腺,眼泪涌出来,令新年的灯色变得一片模糊。
纯纯掩着脸:“雷诺,可以送我过九龙吗?”
“我必须要到我男友的家,我除夕抛下他一个,他患了感冒,我的心好难过!”除了和盘托出,纯纯想不到其他可以令自己舒服的方法。
呆了5秒钟,雷诺为纯纯递上纸巾:“是我不好,我不应该明知你有男朋友还缠住你。”一踏油门,车子就换了线。
纯纯在兆龙家附近根德道的便利店下车,她先要买感冒药。
雷诺见便利店里有几个染了金发的青年在流连,不放心。
“我陪你吧!”
在店里,雷诺除了为六神无主的纯纯挑选成药,还为她付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