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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诉人:高树,男,25岁,司机
高树是个异常敏锐的人。我和他一同走进报社大厅,途遇同事。我与同事交换了一个不经意的笑脸,这时,高树马上回过头来对我说:“是不是只要他们看到我站在你身边,就知道我是来做什么的?”
倾吐苦恼时,他需要用烟减轻自己的痛苦。于是,他找到一个烟灰缸,发了一会儿呆,指着一缸烟头对我说:“这是同一个人抽的。你看,烟头熄灭的长度是一样的,烟嘴还是新的,说明他在这里抽了一下午的烟。”
他观察得这样细致,令我不得不佩服。可他的感情逻辑却让我不得不摇头。高树追了舒娜一年后,才知道舒娜是个离异女子。他觉得自己爱她,什么都可以容忍。但是,一年后,当他发现舒娜周旋于两个男人中时,他照样对自己说:“我是爱她的。既然连她离婚的事都能容忍,我还有什么不能容忍的事情呢?”
我不介意她离过婚
2002年夏天,我去朋友开的网吧里玩。
武汉的夏天很热,我长得较胖,特别怕热。一进网吧,我就直奔空调旁边的电脑座位。不凑巧,空调下的位置被一个女孩占住了,我只得坐在那女孩的旁边,并将空调扇叶拉了下来。
我一边猫在空调底下享受清凉,一边听歌玩游戏,爽得不亦乐乎。可这时,坐在我旁边的女孩扛不住了,她站起身来,将空调扇叶扳了上去。我本想发怒,可抬眼一看,这个女孩长得真漂亮,身材一流。在漂亮MM的面前,可不能失了身份,我耐着性子没理会,继续玩游戏。
但不到5分钟,我开始出汗了。我无法继续维持绅士风度,只得再次将空调扇叶拉了下来。不一会儿,女孩又一次起身将空调扇叶扳了回去。
这样你来我往了几次后,我扭过头对她说:“干脆,我们换个地方,一起玩游戏,做笼子!”漂亮女孩一听,马上答应了。那个下午,我们俩合作很愉快,一直笑个不停。临下网时,我们互相加了对方为好友。
我就是这样认识舒娜的。
在网吧相遇后一个星期,我在网上又遇到舒娜,这次,我直接约她出来吃饭。吃饭时,我发觉舒娜的谈吐和一般的漂亮女孩不一样,她不持美而骄,谦恭有礼。我在心底对自己说:“这个女孩不错,可以追求她。”
这一追就是一年。一年后,我们一起去逛街,我试探性地牵了牵她的手,她没有挣脱,我们便正式开始谈恋爱了。
和她在一起后,我非常宠她,她想要什么我都给她。上晚班,我大老远去接她下班;工作忙了,我帮她做家务;自己都舍不得买大几百的衣服,倒给她买了几件……我总觉得她是个不错的姑娘,值得我这样对她。为此,我特地将她带回家,向家人骄傲地宣布:这是我的女朋友。
一天,舒娜给我打电话,希望我马上去上网。我隐约觉得有些不对劲,迫不及待地上线。才打开QQ,对话框里就跳出一句话:“对不起,我一直都在骗你!”
我一下子慌了神,不知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舒娜接着说:“其实我是个离过婚的女人,还有个很可爱的姑娘。经过一年的相处,我发现自己已经爱上你了,我不想再骗你!”
原来,在母亲的要求下,舒娜在不清楚什么是爱的时候就结了婚。等结婚后,她才发现自己与老公之间存在着很大的差异。当舒娜提到,她和前夫为了一点小事吵架,前夫愤怒地撕烂了她新买的衣服时,我的心都在颤抖:多么可怜的女人啊!我一定要用心来呵护她!
我异常坚定地敲了一行字:“既然是一段无爱的婚姻,就应该勇敢地结束它!我不会因为你离过婚,而看不起你。我会一辈子对你好的!”
从那以后,我和舒娜的感情更好了。
她留下了一堆谜团
去年年底,舒娜提出要在汉口青年路租房居住。理由是与她同住的女孩即将结婚。我热心地忙前忙后,连夜为她布置了一个温馨的小家。
然而,奇怪的是,舒娜并没有住在那里。我去过那个小家,发现里面根本没有人住过的痕迹,家具上铺了一层细细的灰。刚租下房子不久,我姐请舒娜过去吃饭。她一进屋就脱下风衣,却没解开脖子上的围巾。我漫不经心地望过去,意外地发现舒娜的脖子上有一道暗红的吻痕。当下,我没有作声,留心观察舒娜的举动。
紧接着,舒娜莫名其妙地消失了四个月。在这四个月里,她只给我打了四次电话,每次都只打我家的住宅电话。我家的住宅电话没有来电显示,根本不知道舒娜从哪儿打过来的。舒娜告诉我,她正在上海找工作,居无定所,所以不方便给我留联系方式,只能通过网络联系。
令人费解的是,每次上网时,舒娜的网号所显示的IP地址是武汉,根本不是她所说的上海。我不禁奇怪极了:她为什么要骗我?租房子不住是什么意思呢?难道她另租了一套房子,只不过瞒着我?
这些疑问一直埋藏在我心底,我不想问,也不敢问,生怕自己的猜测成事实。当舒娜回来后,我偶尔提到这些,她便暗示我:有些事情,我不知道比知道好。
今年10月份的一天,舒娜说好了晚上到我家去吃饭。然而到了傍晚6:30,舒娜仍然没有打电话过来。我连忙来到舒娜的租住地,四处寻找她。第六感告诉我,舒娜一定在附近另租了一套房子。
也巧,当我站在一个路口,心急火燎地找舒娜时,舒娜打电话来了。我问她在哪里,她说在硚口小姨家。结果,我一转身,看到舒娜正背对着我打公用电话!
我再问她到底在哪儿,她不耐烦地说:“我在小姨家!不相信就算了!”
我决定不动声色,一定要揭开谜底。于是,我放下电话,快步离开了。
她还有另外一个男人
10月23日晚9:30,舒娜上夜班,我事先没和她打招呼,直接来到青年路车站等她。
那天气温陡然下降,不少人都穿上了风衣。同在站牌下等人的还有一个长得又高又帅的男士,他穿着一套黑色西服,站在寒风中四处张望。我突然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他似乎在等舒娜。
我想了想,决定到马路对面观察。我怕万一真如自己猜测的那样,会很尴尬。
10:00刚过,一辆536公汽闹哄哄地开了过来。不一会儿,我看到了舒娜的背影,接着,我看到她的手挽住那个穿西装的男士,男士一边轻搂她的腰,一边腾出一只手帮她拎包。
看着那只手,我只觉得心尖儿疼。不过,我仍然跟在他们后面。他们没意识到有人跟踪,还很悠闲地吃夜宵,晃到11:00,他们俩才慢吞吞地拐进了离舒娜租住屋不远的一条小巷子。
我一路跟着他们上了楼梯,听到舒娜生气地说了句:“不都是打工的,你为什么不愿面对?”男的没吭声,只听到沉重的脚步声。
你不知道当时我心里的难受劲儿,真恨不得冲上去打那男的两拳,这可相当于戴绿帽子啊!可是,打了又能怎么样?
我站在外面等到12时,看着楼上的灯熄灭了才走。一路上,我不停地在想:高树,你真窝囊!为什么不冲上去呢?
等到第二天早上,我实在忍不住了,叫舒娜出来吃饭,冷着脸向她摊牌了。她很平静地告诉我,其实她与他早在两年前就认识了。只不过,那男人对她忽冷忽热,总是在两个女人中游离不定。最后,她很失落地说:“我不知道我哪一点比不上她,都是打工的。”
看着她魂不守舍的样子,我又很心疼,反过来安慰她:“我知道你现在拥有一个爱你的男人,一个你爱的男人。但是,你得到这个你爱的男人,而失去爱你的男人,值不值得呢?”
这时,高树接到舒娜的电话。我惊异地发现前一秒钟还痛苦得紧绷着脸的他,面对电话时,一脸的媚笑,连神情都变得温柔起来。听说舒娜的脚崴了,一叠声地嘱咐:乖乖,快去看医生,去盲人按摩医院。还说明天亲自送她去。
我在旁边轻轻摇头,心中感叹着:这是一个正陷入迷恋中的男人!果然,看到我一脸的无奈的笑,敏感的高树一下子读懂了,他一脸的苦笑:“谁叫我爱她?我总在想,我连她离过婚都能容忍,还有什么不能容忍呢?这件事毕竟是发生在我和她认识之前,我总不能揪住过去不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