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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诉女主角:嘉丽(化名),24岁,职员
嘉丽体形匀称,五官清秀,目如朗星,声如黄莺,是一个兼具古典与现代美的上海女孩。面对这样的倾诉对象,我的心情原本很轻松。
然而谈了一个半小时后,我开始心生不解:嘉丽为何能够如此好脾气,一再原谅“劈腿”不止的男友?
初恋,至今已有六年
六年前,我刚读大一,寒假里在家上网,加了梦白(化名)的QQ。我们网聊了几个星期,就见了面,双方感觉都很不错,于是开始谈恋爱。
梦白比我大四岁,父母是知青,他出生在上海,几岁时被父母接到外地。读初中时又在父母的陪同下回了上海,生活一度很艰苦。我自己没有这种人生经历,所以不大能体会梦白说的那种苦。
记得他曾给我讲过一个细节,说刚回上海时,他父母身上只有600元钱,一家三口不得不挤阁楼,住得很挤,平时吃得也很节俭,难得吃一次排骨年糕或者大排面,就开心得不得了……当然,苦日子已成了老皇历。梦白工作后发展得不错,两年前税前工资就过万了,家里还买了房,由他来负责还房贷。
遇到梦白之前,我没谈过恋爱。也许是这个原因吧,我把这段初恋看得很重。六年来,我只谈过这场恋爱,然而梦白的感情生活却总是闯入新的异性,带给我一次又一次的阵痛。
我替他安抚“女一号”
大三那年,梦白在单位附近租房子住,隔两三周我会去探望他。耳边陆续听他同事讲,他和公司某个女同事关系好。可我对他充分信任,所以权当人家在开玩笑。
可是接连好几次,我发现梦白的房间收拾得很干净,脏衣服不仅全洗了,还叠得很整齐,而当我约他出去玩时,他好几次都找借口推脱。这让我隐隐觉得不对劲。为了证实自己的预感,我偷看了他的手机,发现了一张他和年轻女孩的合影,样子很亲密。面对我的质询,他没否认,说那个女孩比我小两岁,也在读大学。
我当然很难过。看到我流眼泪,梦白答应我尽快和那个女孩分手。但事实上,他们一直在交往。有天已经很晚了,梦白打电话到我寝室,口气怪怪的,说要讲一件事。犹豫了半天,他告诉我,那个女孩当天去做人流手术,可到现在还不见人影,他不知道该怎么办。
我感到很意外,闷闷不乐,又非常担心那个女孩会出事。以前翻看梦白的手机时,我曾把她的号码记下来,我就一遍遍打她的手机。后来,她终于接了。
至今我还记得那个女孩的哭泣,她说在手术前几天,她通知了梦白,可是梦白说要工作,不陪她去医院。在手术室里,她很疼,很希望有人在身边陪陪她。可是走出手术室,梦白依然没出现。所以她非常伤心,不想再理睬他了,因此才不肯接他的电话。
这件事后,那个女孩真的和梦白断了。而我和梦白之间也“冷战”了三四个月,退回到普通朋友的位置。但我想了好久,觉得还是很爱他,在一次梦白发短信说要和好后,我还是与他和好了。
“但我对梦白的感情,还是有点变化,从充分信任到不太放心,每天晚上都会打电话,问他在哪里,有时还会查他的手机。没办法,不看着他,我不放心。”讲到此,嘉丽微微皱了一下眉头。
他睡在“女二号”身边
就这样,又过了三年,我和梦白的感情很稳定,他说我就像他的亲人。可到了去年初夏,他又出状况了。
“五一”前两天,我还和梦白互发短信,商量长假的去处。可第二天下午,他的手机突然就打不通了。我发了好多条短信,他都不回。“五一”当天,我打电话到他家,他家人说他和亲戚外出旅游了。我觉得很奇怪,旅游很正常啊,梦白为何事先不通知我,也不接我的电话呢?
一连四五天,我每天都拨打好几遍梦白的手机。5日那天晚上,他的手机忽然打通了,但接电话的是个女人。我心一凉,说要找梦白讲话。那个女人说梦白就睡在她身边,问我有什么事。我一下子就傻了。那个女人接着给我发短信,让我不要再纠缠梦白。5月8日,我受不了这种煎熬,到梦白公司门口等他下班。梦白坦白说,她是一个网友,讲一口流利的英语,他被深深吸引。
我没听明白,就问嘉丽,英语好也是谈恋爱的理由么?她解释说,梦白一直很想做一番事业,可能是觉得找一个英语超好的女朋友,能够对他在上海的发展有帮助吧。
不过,没过几个月他们就分手了,好像是梦白先提出来的。那个女孩曾为他堕过胎,觉得自己很吃亏,分手后还和他纠缠了好长时间,为此他家还请“110”上门调解。
他看中“女三号”的家境
我难过是难过的,可因为梦白和“女二号”很快分了,我就不想再计较了。今年春节,我正式登门拜访梦白的父母,他们对我印象很好,问我们什么时候结婚。我当然很想嫁给梦白,但他曾对我说,他不甘心就这样接受现实的安排,还想找一个有实力的女朋友,以便事业上借借力。
3月,我问他还想再找“金枝玉叶”么,他说不想找,太累了,并表示目前这份工作待遇不错,他挺满意的。我心里一阵欢喜:看来梦白总算安定下来了。于是在他的要求下,我住进了他家。
4月29日夜里两点多,我接到一个陌生电话,响几声就挂掉了。我以为打错了,没在意。过一会儿,对方给我发消息,问我是不是梦白的女朋友。这话问得挺蹊跷,直觉告诉我,对方肯定是个女人。我心里不禁默念:不要再出状况了,照这样下去,我会吃不消的。
我打电话给对方,她说和梦白是刚刚认识的好朋友,希望我不要误会他俩的关系。第二天,我主动联系她,听说梦白要接她下班,我就先到梦白公司门口等着他,和他一起回家吃晚饭。他父母也看出我们之间有问题,饭后特意出去办事,让我俩好好聊聊。
梦白这才承认,说他和那个女孩好了,还说她虽然是外地女生,但家境很好,父母是高干,如果他能与她结婚,肯定能够沾沾光,说不定可以少奋斗几十年。我不解地问梦白,他不是已经有了一定的事业基础了么?他表示,已快到而立之年,还没能买下豪宅和名车,感觉很失败。
那天晚上,那个女孩不断给梦白打电话,梦白偷偷跑出去见她。他父亲很生气,让他回来解决问题。梦白很晚才回家,可那个女孩又说自己不想做“第三者”,威胁说要跳楼……最终,我见到了那个女孩。她当着我的面在马路上对梦白踢踢打打,还对他说:“从小到大我没吃过什么亏,你这样对我,我不会忘记。”
后来,事情越发展越奇怪,这个“女三号”还找来不肯放手的“女二号”,逼梦白和我彻底分手。见我和他不太联系了,她俩又开始“对打”,吵吵闹闹,搞得梦白很头大。前几天,他主动约我见面,表示他虽然很累,但不甘心就此放手,想再看看“女三号”家庭的实力。他还对我说,感情归感情,婚姻归婚姻,我在他心中很有分量,可是没办法,他现在只想找一个成功的机会。
听完嘉丽的叙述,我第一个反应是:这种男朋友,赶快放手!于是推心置腹地劝了她半天,她静静听着,没有反驳我。然而当我最后问她,是否下定决心与梦白彻底分手时,她沉默了几分钟,不好意思地说:“我还是想给他、给我、也是给初恋,一个最后的机会。因为不想让自己后悔。”
"我知道自己在装傻"
基于对嘉丽的良好印象,基于对她与梦白这份爱情的强烈担忧,我在采访之后,做了一件或许是“多余”的事:给嘉丽发邮件。我告诉她,我很为她对爱的坚持而感动,但也因这份坚持而迷惑:“为什么,你会舍不得一再犯错的他?就因为是初恋,所以舍不得放手么?就因为那六年,你觉得能够让你包容他所有的错么?”邮件发出,我的心情也开始忐忑不安,不知道嘉丽会不会怪我多事?
很快,嘉丽给我回信了。一看到开头那句“你应该看得出来,我很爱他”,我的鼻子就有点酸。在信中,嘉丽很坦白地告诉我:“可能就像你说的,是初恋,我舍不得,舍不得一个我这么爱的人,舍不得六年的感情……所以尽管一次次地受伤害,我还是安慰自己:这应该是最后一次吧……我知道自己在装傻,假装听不到也看不到。”
嘉丽的坦白与痴情,促使我不得不再次劝她:即使你要给爱最后一次机会,也要试着在梦白面前变得骄傲一些,把自己容忍的底限告诉他。嘉丽部分地接受了我的建议,表示她会好好考虑,“给自己一些骄傲”。
不知道,嘉丽能否尽快走出这份感情。我真的希望,她能在对的时候遇到对的人,过那种她所向往的“相濡以沫,不离不弃”的生活。正因为有这份由衷的祝福,我才想再给当局者迷的嘉丽泼泼冷水:你能一辈子都装傻么?退一步讲,你的装傻,能够换来他的感动、他的觉悟么?明知不可为而为之,虽有一份执着,但怎不会关心你的人扼腕叹息呢?还是勇敢地放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