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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得年轻的时候对暧昧这个词的定义是标准的贬义词,而且充满了淫邪之气,一说起来,就要呸呸呸来表示自己对这种氛围的不屑。但如今我却喜欢上这个词,尤其喜欢它的淫邪之气。这第一归功于网络,这东西真是一个大好的培养暧昧的温床,第二归功于我的年事已高,一满脸皱纹的中年妇女,基本上也就剩暧昧的份儿了。
然则,到底什么算是暧昧呢?这个定义还真是有些暧昧。如果按辞海的定义,就不好玩,就按我下流的理解吧,暧昧就是男女之间那么一层都想混到床上,但又彼此因为各种高尚或不高尚的原因抻着,就是不上床的状态。
前两天,晕菜问我:你有没有跟身边的同事或朋友有暧昧关系?
我说,没有。
和身边的人很难维持暧昧的关系,为什么呢?太累,想一想,两个大活人,七情六欲一样不少,又正值如狼似虎的壮年,整天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光暧昧着,一年半载下来,非内分泌失调不可,这年头,身体是革命的本钱,不兴瞎糟蹋的。另外也危险,君不见,这报上网上三天两头有变态杀人的,说明这社会变态已经成了流行病了,万一不小心暧昧了一个变态的,把自己害死都不知怎么死的,当然,也有把自己暧昧得变了态的可能,这就更不可取了。
可暧昧这东西如果一点儿也没有,生活还真是没有什么情趣,回首看看那个一张床上睡了十好几年了的男人,全身上下每一个毛孔都已经被自己盖过印了,就算是潘安之貌,也看够了,何况又是这样一个又老又黑的潘安。再一张嘴:老婆,饭好了没?饿坏了。这大实话一出口,真实惠,浪漫是一点儿也没,光剩下二傻一道渡光阴了。
我这样说,绝不是看不起二傻渡光阴的生活,相反,我认为能真正做到对二傻渡光阴的生活安之若素的,必是生活的智者,也必是内心丰富并幸福的人。
但,我肯定不是这种人。
有一段时间,我的一个男同事致力于用手机短信把我变成一头猪,投挑报李,我则不失时机地把他变成一条狗,如果单从短信内容分析,我和他都是清清白白的,何况,为了证明我们的清白,他并非只把我一个变成猪,我也不是只把他一个变成狗,但毫无疑问的是,在这一大群猪狗之中,唯有一头猪和一条狗彼此眼光乜斜,话外 有音。这样猪来狗去了几个回合,暧昧就象晨起的雾,很快就弥漫在我们两个人之间,粉嫩粉嫩的雾气让两个人见面时呼吸都不十分正常,咽口水的频率大幅上扬,再下去,就象上面提到的那样,颇有内分泌失调的症兆。于是,我落荒而逃。
骨骸问:如果你不逃,会怎么样?
嗯,这还真难说呀,首先,这是个故事,没有事实的基础,所以,随便什么样的结果都可能。当然如果单从编故事的角度,肯定不逃会有更热闹的故事可看,但,那我就跑题儿了,就不是暧昧的故事,而是婚外恋的故事了。
所以,我还是得逃。
书归正传,暧昧这东西很容易让人上瘾,尤其是女人,尤其是受过正规传统性教育的中国女人(呵呵,我所说的正规传统的性教育其实更准确的表达应该是正规而传统的性无知教育),对性的需要通常比较婉转,需要许多花边和节外生枝来烘托和陪衬,如果这些没把握好,性在她们的眼里就是丑恶和肮脏的男性单方面的肉体入侵。暧昧就本质而言属于性前戏,而且是迷离的前戏,好比还没有脱衣服之前的拥抱、亲吻和抚摸,爱意浓浓的眼波,轻柔的耳边臆语,我问过很多女人,老的小的,几乎没有不喜欢这些的。
但玩得就是心跳啊。
我从猪狗生活里逃出来之后,心里闷闷的,对自己有贼心没贼胆儿的假正经德性满怀鄙视,对与别的男人眉来眼去的情节无限向往。这样鄙视加向往地自我煎熬了一段时间,我把目光投向了网络。
哗,好大的一张暧昧温床,不,比床大,是一铺大炕啊,暖烘烘的挤满了半躺半卧的闲男酸女,身上衣裳半遮半掩,脸倒是盖得严严实实的。真好啊,就象那句老话说的:男人女人,长什么脸蛋不重要,关了灯都一样。网络就是关了灯之后的一铺睡满红男绿女的大炕啊。
不过,世上没有那么轻松便宜的事,炕虽则是大,睡的人虽则是多,但,你若真的一个一个偎依过去,就发现,不是口臭就是手粗,难以找到一个温存适意的。
说到这里,看官应该已经很清楚我上网的目的了:找个有趣的男人来暧昧。对,这就是我上网的唯一目的。
话虽如此 ,但经过多年的网络实践,结论却是让人潸然欲泪,在网上,找一个有趣的男人真是难啊,再想要这个有趣的男人对我也有兴趣,就是难的平方,两个有趣并有兴趣的人彼此产生性趣,就是难的四次方,两个有了性趣的人却要绷住了就是不谈床第之事,这是难的八次方——几率约等于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