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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的倾诉与女人不同,滔滔不绝但语气平和。看得出来,小辉始终在尽力掩饰着心里的无奈和痛苦。
说了近2个小时,末了他严肃地对记者说:“男人碰上这样的事,最是有苦无处诉说。你是唯一知道这个故事的真实男女主角的外人,走出这间酒吧,就请你把我当作陌生人,为了我仅剩的一点自尊。”
口述者:小辉 34岁 医药销售代表
我的妻子小月娇小而美丽。我曾经以为,能娶到她是我一生最大的幸福。但是,我错了。
几个月前,我俩刚举行了豪华的结婚仪式,但若是从领结婚证书的那天算起,我和她应该已经有一段20多个月的婚姻了。
认识小月是在几年前的一个夏天,那时候她大专刚毕业,应聘进了我们公司。作为公司的老员工,老板让我去为他们这批新人进行为期一周的培训。
听说这事儿,当时就有同事开玩笑说:“新来的几个女孩很不错噢,这下小辉可以‘近水楼台先得月’了。”没想到,这句玩笑话还成真了。
培训的第一天早晨,在10多个新同事中,小月一下子就吸引了我的视线:白净的肤色、羞涩的笑容,对我这个在职场中已混了六七年的男人来说,真是久违的纯真。
培训结束以后,公司让我选几个新人协助我工作。我毫不犹豫地挑了小月。在一起跑医院做推销的过程中,我发现自己陷入了情网,不能自拔。
于是,我这个30岁出头的人,也学起了年轻人的浪漫,送99朵玫瑰、打电话到电台点歌……经过1个多月的不懈努力,我和小月终于恋爱了。
因为公司有规定,不允许员工谈恋爱,小月很主动地说,她刚进公司,换工作没有什么关系,不久就向公司递交了辞呈———这让我感动了很久。
小月是个大专生,突然辞职以后,一直没能找到合适的工作。但是,这丝毫不会影响我俩感情的发展。
可能因为年龄上有10岁的差距吧,我一直对小月呵护有加。
因为工作安排相对比较自由,白天小月觉得无聊的时候,我也常常“翘班”,陪着她看电影、泡茶坊……生活中突然多了一个漂亮的女孩子,我变得开朗而幽默。
记得那年年底的一天,小月突然对我说,她的父母想见我。从男朋友升格为“毛脚女婿”,我自是惊喜不已。连忙约定时间,提着大包小包上门。
可能当时是被幸福冲昏了头脑吧,那次丈人、丈母娘的“接见”,让我莫名兴奋了好几天,现在仔细回想起来,那简直就是一场精心策划的“鸿门宴”(小辉说这话时流露出忿忿不平的表情)。
那天寒暄、吃饭以后,小月的父母很郑重地提出要和我谈谈。
本以为只是了解一下家庭情况,没想到,那次谈话,从一开始就非常严肃。
她的父母说:小月辞职的事情他们事先并不知道,女儿长到那么大,从来都没有这么自作主张过———一点不考虑是否伤了父母的心。正是为了感情,为了我的前途,小月才会弄到这种地步,整天在家无所事事……
在她的父母反复说了近半个小时以后,我总算听明白了此番谈话的深层含义:小月是因为我才这样的,我要对她负责。
负责?我当然会“负责”。
那时我每周都买《人才市场报》,自己先看一遍,把合适的工作全用红笔圈出来,然后交给小月;不管去哪里,我的包里总放着小月的简历;工作的间隙,我还带着报纸复印件,一家家地跑去那些公司门口“打样”……我将这些认定为“负责”,可她的父母却不这么认为。
但小月似乎并不热心于找工作,她说想要读书,我同意了。
我向小月的父母保证,为了让她全心全意学习,在小月读夜校期间,先不找工作,我每月给她1000元。
但小月的父母还是不满意,说要不是为了谈恋爱,当初那份工作还是很不错的———总之,还是我的错。
我终于“悟”出了一个她父母认为合适的“负责”方法———结婚。
前年3月,我和小月去民政局领了结婚证书。这原本是小月的父母拐弯抹角提出的主意,但是,去民政局领证的那天早晨,我去小月家里接她,她的母亲拉着她的手竟然大哭了起来,边哭还边说了很多诸如“舍不得”、“受欺负了就回来”之类的话———我有点弄糊涂了!
对于和小月一起的生活,我一直抱着非常美好的憧憬———小月搬来我的住处,白天她在家看书、做饭,等我下班后一起吃饭,然后我送她去夜校,再接她回家。
但是,结婚以后,小月的母亲坚持要小月仍然住在娘家,理由是我们俩还没有办过结婚仪式。
他们认定的办结婚仪式的时间是两年以后,等小月的夜校本科文凭拿到手。
因此,虽然结婚了,我依然过着独身生活。小月的父母还定下很多“清规戒律”,例如:晚上11点以前小月必须回家(其实她9点半夜校刚下课);不可以去我独住的地方;甚至每次我去她家,只要我俩一走进她的房间,她父母都会立刻跟过来,刻意地把门打开。
如果在10年以前,相信没有人会觉得奇怪,但是这些“戒律”放在现在……何况我俩已经是法律意义上的夫妻了。
但是,小月对父母的话似乎一向言听计从,着实是“乖乖女”一个,我也无计可施。小月总是红着脸说:“把最重要的留在婚礼那天,不好吗?”
偶尔喝多的时候,我会向朋友诉苦,说自己是个“已婚王老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