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宫。窦太后、汉景帝等人在叙家常。长公主刘嫖别有用心地一手拉着自己的女儿阿娇,一手拉着王美人的儿子刘彻,问道:“彻儿,你看阿娇姐姐长得漂亮吗?”“漂亮啊。”刘彻毫不犹豫地回答,“阿娇姐姐是世界上最漂亮的人。”
阿娇听到赞美,害羞地低下了头。她是大姑娘了,被人当面夸奖知道不好意思了。
“把她给你做媳妇怎么样?”
“好啊,好啊,”刘彻高兴地拍拍手,“如果我娶了阿娇姐姐,我就造一个金屋子给她住。”
“为什么呀?”长公主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继续追问。
“因为阿娇姐姐太漂亮,只有金屋子才配得上她。”
刘彻人小鬼大又认真的样子,把一屋子的人都逗笑了。
就这样,窦太后和汉景帝默认了这门亲事。之后,在长公主的努力下,王美人当上了皇后,刘彻成了太子。再之后,汉景帝驾崩,刘彻继位,娶了陈阿娇,并真的为她建了一座金屋,就是人们常说的金屋藏娇。
金屋内。汉武帝刘彻汗涔涔地进来。阿娇心疼地上前为他擦汗。
“皇上,我备下了你最爱喝的冰镇酸梅汤。”说着,阿娇将碗递过来。
他接过碗一饮而尽。她笑吟吟地看着他喝,边看边说:“慢点,慢点,别呛着。”那眼神,那语气,像母亲对待自己的孩子。在她眼里,他是丈夫,也是弟弟,还是个长不大的孩子。她爱他,呵护他,一生一世。
喝完了,他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望着她扁平的肚子,坏坏地说:“这酸梅汤,应该你喝才对。”
她疑惑地望着他。
“酸儿辣女,你喝了,给我生个儿子呀。”他笑了。
她的脸“腾”地就红了,如西方天空的云霞。她举起拳头,在他身上轻轻地打了一下,“你坏,你坏!”他抓住她的手,笑着将她揽进怀里。她暗下决心,一定给他生个白白胖胖、漂漂亮亮的儿子。
一天又一天,她的肚子始终扁平。她很着急,喝了多少苦口的药都记不清了,可始终不管用。
皇上对卫子夫宠爱有加!阿娇听到这个消息时,肺都气炸了,“呼啦”一下将桌子上的东西全部拂到地下,眼泪也不争气地流下来。她恨他忘了当初的情谊,忘了他的宝座是她母亲为他争取来的。
过了好一会儿,她平静下来,才开始问报信的小宫女,“不是说一年前带进宫就没再碰过吗?”
“本来是,皇上前些日子要放她出去,也不知那卫子夫用了什么方法,见了皇上一面,不但没出宫,反而……”宫女小心翼翼地回答。这小主的脾气她知道,连皇上都敢顶撞。
“好了,好了,你下去吧。”她需要静静。
女巫说,烧个小纸人儿就能挽回他的心。她决定照做。为了挽回他的心,她已经试了很多方法,可是,越试,他离得越远。莫非,他真的要做断了线的风筝,连个念想都不给她留?想到这里,她又落了泪。自从他远离中宫,她已经无数次落泪。她恨他,也恨自己,无数次暗下决心,再不流泪,可每次都不由自主。
“我到底做错了什么?”她在心里一遍一遍地问自己。“无非就是多爱一些罢了。这有错吗?”
阿娇不知道,两千年后的一句话很适合她:爱情的天平,谁付出的多,谁注定失败。另外一句话则适合做巫蛊时的她:爱情如指间沙,握得越紧,溜得越快。
汉武帝怎能容忍巫蛊之事在宫里发生!一道旨意,削了阿娇皇后名分,迁居长门宫。但一切用度仍按皇后待遇。
或许,他心里还是有她的。毕竟青梅竹马,哪怕只是怀念一下旧时光也会想到她,想到他们一起的美好。她只是没有好好把握。好好把握又能怎样?他是一个雄才大略的君王,一生注定有许多女人。而她,要的仅仅是一份美好的,只属于自己的爱情。这爱,他不想给。
爱没有错。错的是,她不该爱的太深太执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