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妃,姓他他拉氏,满洲镶红旗人。其父长叙曾任广州将军、户部、礼部侍郎。珍妃的童年是在广州度过的。广州得全国风气之先,与外洋接触较多。因此珍妃从小性格活泼,爱好广泛。她“才色并茂,且有胆识,实女子中不可多得者”。
1888年珍妃被选为珍嫔,得光绪宠爱。她年轻貌美,性格活泼,穿帝服扮光绪在宫中行走,也穿太监服玩闹,常陪光绪在养心殿办公。光绪二十年,西太后万寿庆典前夕,她被晋封为珍妃。但她对慈禧太后垂帘听政以把持大权极为不满,多次规劝光绪皇帝亲政掌权,引起西太后的嫉恨。后来,她又鼓励光绪支持康有为、梁启超的维新变法运动,试图在变法中摆脱太后控制,遭到太后仇恨;变法失败后,与光绪一起被囚禁,是最后陪伴光绪的最善解人意、知书达理的嫔妃。八国联军攻占北京前,西太后仓皇出逃,临行前珍妃坠井溺死,年仅24岁。今北京尚存“珍妃井”。
珍妃坠井溺死的真相到底如何?历来人们说法不一。
一说是西太后出逃时珍妃请求“皇上留京”,触怒了西太后,西太后遂下令将她扔到井里。1900年8月1日晨,慈禧出逃前,率众匆匆将被囚禁在宁寿宫的珍妃提出,说自己与皇上就要离京了,本想带珍妃,但兵荒马乱,万一出了什么事,丢了皇家的体面,对不住祖宗,让她快点自尽。珍妃说:“皇上应留在北京。”慈禧冷笑道:“你死在眼前,还胡主张什么!”珍妃登时跪在慈禧面前哀叫:“皇爸爸,皇爸爸,饶恕奴才吧,以后不再做错事了!”慈禧喝道:“你死去吧!”太监崔玉贵上前将珍妃连挟带提丢在井内,临死前珍妃挣扎着呼唤要李莲英救命。在场的光绪和瑾妃泪眼汪汪,却一句话也不敢说。
类似的说法还有许指严《十叶野闻》的记载:西太后“召帝与妃嫔齐集,将行,珍妃昂然进曰:‘皇帝一国之主,宜以社稷为重,太后可避难,皇帝不可不留京。’太后怒甚,视之以目,忽厉声顾命内监曰:‘可沉彼于井中。’内监即取毡裹妃,欲持去,皇帝哀痛已极,长跪恳求,谓彼年幼无知,幸太后恕其生命。此时太后怒不可遏,曰:‘速起勿言,此时尚暇讲情理乎?彼必求死,不死反负彼。天下不孝之人当知所戒,不见夫鸱鸮乎,养得羽毛丰满即啄其母之眼,不杀何待?’盖此语明斥光绪帝戊戌之事也。”
但是也有人说珍妃并未讲过“皇上留京”一语,珍妃坠井是西太后用封建的贞节观诱逼所致。那时,八国联军快要打到北京,慈禧等人已经化好妆准备出逃,临走时把珍妃叫到跟前。
慈禧对她说:“鬼子快要来了,你太年轻,留在这里诸多不便,你要明白我的意思,自己想个办法。”珍妃明白慈禧要她自尽,就求慈禧饶她一命,她还转过头来央求李莲英救她。慈禧急了,就对崔玉贵说:“你还不下手?赶快抱着她扔到井里去!”说到这里,崔玉贵解释说:“珍妃怎么也是个主子,我能抱她吗?”于是就上去把珍妃推到井里,下井前珍妃挣扎了一番,最后头冲下,倒栽下去。
1930年6月,故宫博物院周刊为了出版《珍妃专号》,曾就珍妃坠井溺死的真相调查了当年的旧宫监和宫女。一位白姓宫女说,入井前一天晚上,慈禧尚召珍妃朝见,说现今江山已失大半,都是你们这帮人招致的,我一定要让你死。
珍妃气愤地说,你随便吧。另外一位宫女唐冠卿则说:“闻珍妃至,请安毕,并祝老祖宗吉祥。后曰:‘现在义和拳捣乱,洋人进京,怎么办呢?’继语音渐微,哝哝莫辨,忽闻大声曰:‘我们娘儿们跳井吧!’妃哭求恩典,且云:‘未犯重大罪名。’后曰:‘不管有无罪名,难道留我们遭洋人毒手么?你先下去,我也下去!’妃叩首哀恳,旋闻后呼崔玉贵。忽闻后疾呼曰:‘把她扔下去吧!’遂有挣扭之声,继而怦然一响,想珍妃已坠井矣!”
这些回忆都证实珍妃确实是西太后杀害的。西太后杀死珍妃后,就挟持光绪帝西逃了。八国联军入城第二天,珍妃的尸体由留宫内监从井中捞出,草草浅葬于京西田村。西太后回銮后,伪善地宣称珍妃因“随扈不及殉难宫中”,并追封珍妃为恪顺皇贵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