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宋朝男人与歌姬之间的暧昧关系。暧昧,听起来就是一个模糊的概念,就因为这种模糊的概念,才会被世人用户男女之间模棱两可的关系,比友情多一点,比爱情少一点。
南宋时期,男人也玩暧昧,只是对象比较单一,唯歌姬而已,良家女子多养在深闺,想跟她们玩暧昧,机会实在难以寻觅,除非学张生爬墙,可惜寄宿和尚庙的崔莺莺只有一个。跟歌姬挤眉弄眼,可不能打着爱情的幌子,否则,是要犯大错误的。因此,玩暧昧的时候,得软一些,所以,就叫软暧昧。当歌姬们被软暧昧搅动起跌宕起伏的情愫时,南宋男人会轻松的转身离去,继续着下一个目标,非常的顺其自然。著名诗人杨万里写过一首诗:“熏风晓破碧莲莟,花意犹低白玉颜。一粲不曾容昜发,清香何自遍人间”。叙述一位害羞矜持的歌姬,如同美丽的碧莲花,被男人的软暧昧所撩拨,灿然一笑,顿时清香满园。歌姬在第六感带动下,心中开始泛起涟漪,于是等待,等待男人对她说出更多的情话。然而,她毕竟只是歌姬,眼前的盛宴也终将散去,男人的软暧昧就像那“熏风”,晓破一时,却不能晓破一世,想到这,再多的情话就变成无关痛痒的话了,只不过是被男人软暧昧了一回。
南宋男人跟歌姬玩软暧昧,有的时候好像是玩恶作剧。有个词人姜夔,大家很熟悉的了,他一辈子没当官,但身边交游的几乎都是官员,与歌姬交往也就难免了。有一次,他结识了某歌姬,很快就摩擦生热,正大光明的和人家相拥,潇洒自如的跟别人介绍,歌姬的眉毛歌姬的发梢,仿佛都是他创作的源泉,歌姬笑了,笑得甜津津的,可是听他写下几句词的时候,歌姬再也笑不出了:“红乍笑,绿长颦,与谁同度可怜春。鸳鸯独宿何曾惯,化作西楼一缕云”。原来是一场恶作剧,逗你玩,神马都是浮云呀。著名词人辛弃疾有一句鼎鼎有名的短信用语:“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就不知这条短信的接收对象是不是歌姬,反正赵炎的理解就是,好比一个男人对女人说:“我于千万人中遇见你,只说一句,原来你也在这里。”收到短信,女人给男人回了条:“我在佛前求了五百年,只为了今世的擦肩而过。”如果是位歌姬的话,那这位歌姬就很不简单了,“笑语盈盈暗香去”,多么潇洒,多么豁达,稼轩的软暧昧对她完全失灵了。
当然,辛弃疾也有过成功的时候,他在湖南与王正之喝酒,邀请几位歌姬作陪,其中有位善舞的女子特别受到稼轩的青眼,话题源源不断,谈“落红”,说“风雨”,且以“天涯芳草”之名相赠,该舞女似乎窥探着他慢慢的将真心捧上,开始一段琴瑟和鸣的心与心的碰撞。然而,稼轩的软暧昧却戛然而止,蹦出了“长门”故事,“千金纵买相如赋,脉脉此情谁诉?君莫舞,君不见、玉环飞燕皆尘土!闲愁最苦”。舞女闻之,倒吸一口冷气,自己倾心的“男闺蜜”一下子从唱赞美诗下跌到连点评也感觉多余的普通观众。原来稼轩的软暧昧也只是一扇门,他始终停留在门外。
南宋男人玩软暧昧,有的时候连歌姬本人也感觉难以捉摸。著名词人刘过是这样玩的:“情高意真,眉长鬓青。小楼明月调筝,写春风数声。思君忆君,魂牵梦萦。翠销香减云屏,更那堪酒醒!”喜欢人家吗?喜欢,不但喜欢,显然就是爱情。因为男人分明是在做着恋爱中该做的任何事,他仿佛是歌姬生活中无处不在的空气,小楼明月,相依相偎,情意绵绵。但这个男人又似乎是个访客,突然来了,又突然走了,于是,歌姬开始疑惑,魂牵梦萦,酒醒之后,“古今多少誓言”,也就“都付笑谈中”了。刘过实在是玩软暧昧的行家里手,他对歌姬从不感冒,可以肆无忌惮的交流下去,对她们怀着小小的色心,在他煽风点火下,歌姬的情感不断升温,终于无力抵抗,准备好小白旗,只等刘过城门一开,就欢天喜地的投降。“泛菊杯深,吹梅角远,同在京城。聚散匆匆,云边孤雁,水上浮萍。教人怎不伤情?觉几度、魂飞梦惊。后夜相思,尘随马去,月逐舟行”。原来又是一出新世纪的空城计,歌姬自个儿屁颠屁颠的去寻觅自己心中的爱情,做了个把爱情当饭吃的主儿,可是刘过送出几吨的菠菜后,却绝尘而去,伤不起啊伤不起。
时间久了,男人总会厌倦。这一点,有个叫洪蕙英的歌姬瞧得最明白,她在会稽太守洪迈举行的宴会上唱到:“梅花似雪,刚被雪来相挫折。雪里梅花,无限精神总属他。梅花无语,只有东君来做主。传语东君,来与梅花做主人。”她明白人生有太多的无奈,现实有太多的限制,她知道没有可能,但又舍不得放手。她看似厌倦了男人的软暧昧,可以不声不响不用理由轻易的选择离开,但她真的离得开吗?软暧昧是南宋男人跟歌姬玩的华丽的成人游戏,他们充满技法,他们擅长攻略,更好像是个美丽的陷阱,彼此都知道有那么点意思,想让那么点意思发展成燎原之势,到时候能不能扑灭是一回事,先烧起来再说。
360常识网点评:暧昧,对于南宋的男人们来说,是习以为常的事情。南宋的歌姬大都是些很容易被人读懂的女人,所以男人们就爱跟这种女人玩软暧昧,从语言到过程,从中发生的一切都是那么曲折有趣,欲拒还迎,时间一久,男人终会厌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