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白,杜甫,一个是“诗仙”,一个是“诗圣”。晚李白、杜甫六七十年的诗人元稹在《唐故工部员外郎杜君墓系铭并序》中有“时人谓之李、杜”句。可见,李白杜甫去世一个甲子前后,就有“李杜”之说了。
李白与高适、孟浩然、贺知章等诗人的关系都不错。李白曾写“我爱孟夫子,风流天下闻”,说明他与孟浩然的深沉友谊。李白与诗人高适(他是唐朝诗人中官做得最大的一个)关系也不错,只是两个人没有走在一条“道”上,后来关系疏远了。李白与贺知章更是好朋友。
李白第一次进长安街,遇见贺知章。这时,贺的诗歌已有大名,官是三品,无论哪个方面都算是顶尖人物。李白的一篇《蜀道难》使贺知章惊叹:“你真是个被下贬的太白金星啊!”从此李白有了“谪仙人”的雅号。李白第二次进长安,也有贺的功劳。但这一干人的诗歌光彩、家国情怀及个人魅力,显然和李白与杜甫不在一个级别,后人将“李白与杜甫”并列起来,称为“李杜”,那是反复掂量、经得起历史考验的。
闻一多说:李、杜相遇,就是两颗星相遇,在几千年的中国历史里,除了孔子和老子会面,再没有比这两个人的会面更重大更可纪念的了。
李白与杜甫,无疑是两座耸立的高山,是两个艺术生命的标本,是支撑起中国文学、东方文明的其中的两根支柱。自唐以来,人们说到他们其中的一个人,一般地说都会联系到另一个人。其实,两人见面有据可查的纪录也就是三四次的样子。有人把他两人诗歌中的涉及对方的诗歌统计了一下,李说杜,三四首:杜说李,近二十来首,通过这个数字来说明杜甫更怀念和牵挂李白一些。
中唐之后的中国,逐渐形成“扬李抑杜”或“抑李扬杜”两大人群。
喜欢谁不喜欢谁,喜欢他的作品或不那么喜欢他的作品,本属于个人偏好,这也无可厚非。可是,中国一些人好分胜负,好排座位,喜欢戏剧效果,于是,将两人拉在一起,互相对比,寻找差异,比较着比较着,就将两人简单地对立起来了,褒一个贬一个,一个打倒另一个,非此拼出个高下不可。
喜欢他,则宽容他、包庇他;不喜欢他,则损他、骂他。或者为了一时的政治需求,来扭曲他。这是我们的毛病,要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