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看《水浒传》,最喜欢梁山好汉们走进饭店,大喊一声:“店小二,先切两三斤熟牛肉来!”真是够潇洒,够豪放!那时候大鹏家里穷,只有过年才能吃到猪肉,所以只有看着《水浒传》流口水的份儿。大鹏长大以后,发现了一个问题,在整部《水浒传》中,涉及屠宰、吃肉的场景多达134处,而明确指出吃的是牛肉的就达48处之多!咋这些好汉不吃猪肉,不吃羊肉,非要吃牛肉呢?原来梁山好汉进酒店必点牛肉,也是有原因的。
其一,猪肉为什么不入梁山好汉的法眼呢?原来宋朝的时候猪肉是有价无市,普及面不广,穷人想吃买不起,富人又不愿意吃。大诗人苏东坡曾在《仇池笔记》里评论道:“黄豕贱如土,富者不肯吃,贫者不解煮”。这种情况严重制约了养猪业的蓬勃发展,直接导致猪肉的价格偏高,一斤肉动辄100多文钱,并且不好买到,因为产量很少。
其二,羊肉太特么贵了,肚肠肥大的好汉们确实吃不起。《夷坚丁志·卷十七》里录有宋朝某官员的打油诗曰:“平江九百一斤羊,俸薄如何敢买尝。”九百文一斤羊肉,太贵了,当时的县公安局局长(县尉)一个月才挣七千七百文得工资,都不够买十斤羊肉。而当时一斤牛肉才多少钱呢?宋徽宗大观四年,朝廷明确规定牛肉每斤不得超过二十文。
其三、梁山好汉爱吃牛肉,并不仅仅是因为羊肉太贵,还是为了突出自己的英雄气概!原来,在宋朝的时候,牛属于重要生产工具,《宋刑统》里说,盗杀、故杀官私马牛,要劳动改造2至3年或流放三千里;对盗、杀知情不报并帮助销赃者,连带处罚;对私自屠杀的举报者,予以重奖。皇帝大赦天下,私宰耕牛者不在赦免之列。既然是好汉,当然要吃朝廷不让吃的,才能显英雄气概来。
诸位看官又要问了,官家明令禁止宰牛,民间还有哪个敢杀?这您又有所不知了。说俗话说得好,山高皇帝远。纵观《水浒传》全书,除了东京之外,在包括大名府在内的广大城乡都有牛肉卖,这也是符合实际情况的。东京汴梁作为天子脚下,对宰杀耕牛、食用牛肉的管制还是比较严格的,加上皇帝和京官都带头不吃牛肉,各家酒店必然不敢公然违反禁令卖牛肉。但是在其他地方就不一样了,为了丰富人民群众的菜篮子,丰满自己的钱袋子。在吃牛肉这个事情上,绝大多数地方官都选择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你敢杀,我就敢收牛肉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