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时三十六,来时十八双。若是少一人,誓死不还乡”
这是当年宋江起义的时候义军所唱的歌谣,现在山东郓城、梁山一带仍然流传。虽然只有短短的二十个字,却是唱得义薄云天,侠骨铮铮,至今听来仍然让人荡气回肠。
但是熟悉《水浒传》的朋友都知道,那里所写的水泊梁山的英雄好汉共是一百单八人,为什么这里唱的仅有三十人呢?这只是凑够了三十六天罡星的数,那还有七十二地煞星呢?怎么会一笔抹煞,难道全都是子虚乌有吗?
历史真相有时候还真是这样,读起来让人气短,我们来看正史是如何记载的:
据《宋史•徽宗纪》:“淮南盗宋江等犯淮阳军,谴将讨捕。又犯京东、江北,入楚、海州界,命知州张叔夜招降之。”
仅此而已,区区三十九字,就把一场波澜壮阔的起义写尽了吗?也还不是,在《宋史•张叔夜传》里,也有一点记载,稍为详细:
“宋江起河朔,转略十郡,官军莫敢撄其锋。声言将至,叔夜使间者觇所向。贼径趋海濒,劫巨舟十余,载掳获。于是募死士得千人,设伏近城,而出轻兵踞海诱之战。先匿壮卒海旁,伺兵合,举火焚其舟。贼闻之,皆无斗志。伏兵乘之,禽其副贼,江乃降。”
这段话的意思是,宋江等人起兵之后,骁勇善战,官兵不敢挡。后来知州张叔夜遣使探察义军所向,及知宋江以十余只钜舟径趋海滨,乃募敢死士千余人设伏近城,遣轻兵踞海诱战。五月,宋江率众登岸后遭伏击,船只亦被焚,退路断绝,战败被俘,起义遂被镇压。
可靠而可信的是,宋江等起义(说起义略勉强,大概还是占山为王)的年代大约在宣和元年(1119)至宣和三年(1121),前后只有三年多的时间。
其实在宋代大大小小的起义有数百次,宋江起义确实没有闹出那么大的动静。但因南宋时编印出版了《宣和遗事》,对宋江起义有所演绎,到了明初《水浒传》横空出世,在小说家的笔下,当然极尽渲染之能事,而《水浒传》的影响力大大超过了《宋史》,故而很多人对《水浒传》倒信以为真了。
宋代人龚开的《宋江三十六人赞并序》罗列出了36位好汉的名单:呼保义宋江,智多星吴用,玉麒麟卢俊义,大刀关胜,活阎罗阮小七,赤发鬼刘唐,没羽箭张清,浪子燕青,病尉迟孙立,浪里白条张顺,船火儿张横,立地太岁阮小二,花和尚鲁智深,行者武松,铁鞭呼延绰,混江龙李俊,九纹龙史进,小李广花荣,霹雳火秦明,黑旋风李逵,小旋风柴进,插翅虎雷横,神行太保戴宗,急先锋索超,短命二郎阮小五,青面兽杨志,赛关索杨雄,一直撞董平,两头蛇解珍,美髯公朱仝,没遮拦穆横,拚命三郎石秀,双尾蝎解宝,铁天王晁盖,金枪班徐宁,扑天雕李应。
这张名单非常诡异,宋江排第一把金交椅不说了,五虎上将被打散,还只有四位,豹子头林冲不知去向也不说了,最诡异的是铁天王晁盖竟然排在了第三十四位,这又是从何说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