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古代玩转高层的四大美女之一,杨玉环吃的是青春饭,人家有吃鲜荔枝的资本,具备嘴刁的一切并且足够的理由,这个你生气也白生气。谁让你没那长相,或是有那长相没那命呢。不过命好的不止杨贵妃一个,历史上还有一位,比杨贵妃靠前,五胡十六国时期,后燕皇帝慕容熙的皇后苻氏,也是个大美女。那家伙,嘴比杨贵妃还刁。和这主儿一比,在我看来,杨贵妃就显得太可爱了,好伺候的紧。苻氏是当时后燕国中山太守苻谟的女儿,名叫苻训英,和姐姐苻娀娥一起入的宫,“二苻并美而艳”(《晋书》),一样的美若天仙,一样的光彩夺目,一样都是慕容熙的最爱。不过比较而言,慕容熙还是更喜欢妹妹一些,也就是咱们今天要说的这位。
不是说每一个漂亮的女人背后都有一个成功的男人吗(想起来了,这话没人说过,是我说的)!苻氏漂亮,嫁的男人也很成功,皇帝嘛,他不成功还有王法吗!成功人士都喜欢迁就美女,慕容熙也是如此,苻氏那嘴刁的毛病都是慕容熙惯出来的。说到这,嘴刁的事先放一放,咱有必要先介绍下这个乱世超男慕容熙的行为做派。慕容熙在治政上一塌糊涂,偏巧却是个多情的种子,一生离不开女人,得亏他是当皇帝了,这种癖好是需要资本滴!普通老百姓根本玩不转。慕容熙在这后宫留下的光辉事迹,要远远高于他的政绩。这哥们心思本来就没在江山社稷上,自苻氏姐妹花入宫以后,更是基本不上前台了。苻训英被慕容熙立为皇后,那是要风给风要雨给雨,说什么都答应。苻训英死后,慕容熙如丧考妣、悲痛欲绝,披发赤脚的为她发丧,结果后院起火,发生了宫变,江山易主,慕容熙也赔上了卿卿性命。
又是一个美女误国的俗套故事。不过这事也要从两方面去说,所谓红颜祸水,在我看来,主角应该是皇帝,他们或沉浸于床帝之欢而荒于政务;或劳民伤财去取悦佳人;更有甚者,滥杀无辜只为博得佳人一笑。凡此种种,必然招致国家的败亡。当然,美女也可起到推波助澜的作用,加速这种败亡的进程,苻训英便是如此。我们来看看二人的雷人行径,就会一目了然了。这二位,玩得那叫不管不顾,国家能好了才怪!
为讨苻皇后欢心,慕容熙为她修建承华殿,让人们把土挑到北门,“土与谷同价”(《通鉴》),土的价钱和谷子一样了,可谓寸土寸金,够下本吧。不过既然有价,看来也不是白使唤,要是真能兑现,不拖欠农民工工资的话,也算解决了部分劳动者的就业问题。反正只要苻妹妹高兴,花钱再多也值。苻皇后性格外向活泼,闲不住,不喜欢总窝在后宫,爱旅游,对祖国的大好山河无限向往。好,咱全力支持,全程陪护。于是二位“北登白鹿山,东过青岭,南临沧海”,山川大海江河湖泊的走了个遍,似初恋时的男女,精力和兴致总是饱满而充沛,没个累的时候。西边没去估计是没什么好玩的,要不准没跑儿。这次出游,代价不菲,不但所到之处“百姓苦之”,而且“士卒为豺狼所害及冻死者五千余人矣”(《晋书》),大概净去那些没开发的原生态地区了,老山林子什么的,少不了与狼共舞。
二人如漆似胶,那叫一个腻乎。就是对外征战,慕容熙也得带着苻妹妹,这打仗哪有带家属的,俩人不管那个,只要好玩就行。慕容熙乖得很,一切行动听苻妹妹指挥。比如,“熙与苻氏袭契丹”,结果看人家契丹兵强马壮,没敢动劲儿,想后队变前队一二一,结果“苻氏弗听”,哼哼唧唧的说不过瘾,没玩够。这下慕容熙遭难了,好吧,咱惹不起硬茬,找个软柿子捏。于是调转枪口去打高句丽,来回折腾了三千里地,人马疲惫,又累死冻死了不少。结果这个软柿子也不好捏,弄了个“不克而还”(《晋书》)。如此折腾,不过就是因为苻氏的“弗听”。
玩都如此,吃就更不用说了。对二位有个初步了解,接下来咱们说说苻氏的嘴刁问题。苻妹妹是个美食家,对食品要求很刁钻,“季夏思冻鱼脍,仲冬须生地黄”(《晋书》),三伏天要吃冻鱼,三九天要吃鲜地黄,喜欢错季蔬菜和反季食品。那时候也没冰箱暖棚什么的,哪去搞这些东西。这比杨贵妃难伺候多了吧,杨贵妃也就是想吃个鲜果,还是荔枝生长的正常季节,都还一个劲的骂呢,冤啊!不过皇后想吃,再不好搞也得搞,慕容熙吩咐下去:给我去找,找不来就杀头,不听理由,只看结果。中国传统,向来是化腐朽为神奇,没有办不了的事。于是属下挖空心思,绞尽脑汁,不断创造着奇迹中的奇迹。
要说真正的“奇迹”还在后头呢。实话实说,慕容熙和苻妹妹形影不离,属于一见钟情加日久生情,感情那是没得说。就像唐玄宗和杨贵妃,玩归玩,祸国归祸国,单以感情论,还是能感天动地滴。所以,苻妹妹的英年早逝,对尚处于热恋状态的慕容熙来说,无异于天塌地陷。从痴情到失情,能够让人做出任何不可思议的事情。慕容熙那一系列类似神经质的行为,也充分也验证了这一点。
慕容熙下令在宫殿设灵堂,满朝文武谁都得哭,“按检哭者,无泪则罪之”,挨个检查,干打雷不下雨,如农村老娘儿们般干嚎的,严肃处理。你说你和苻氏有感情,一起玩一起乐的,别人未必买帐啊,搞不好还巴不得她早死呢。要说这满朝文武也真不是吃素的,再次发挥了当年寻找错季蔬菜反季食品的聪明才智,“皆含辛以为泪”,嘴里含了辣椒在那憋眼泪。不知道这假眼泪算不算咱们打假之列。给苻妹妹修陵就更热闹了,动员全国,公卿以下,全部无偿出工出力,白使唤,不过那钱还是花的海了去了,“费殚府藏”(《通鉴》),国库全部干光。这还不行,还得找人陪葬,见嫂子”美姿容,有巧思“(《晋书》),好,随她去吧。吓的一些近臣侍俾每天“沐浴俟命”(《通鉴》),收拾干净,就等慕容熙哪根神经触动了让去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