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为中国历史上著名的亡国之君,李后主是一位贾宝玉似的人物,后主对他心爱的女人更是用情至深,但后主不象贾宝玉,他一生多情而不滥情,他最心爱的女人只有两个:一个是他的结发妻子大周后;另一个是大周后的妹妹小周后。一对姐妹花!
小周后,是大周后(周娥皇)之妹。小周后比大周后小14岁,大周后与李煜成婚时,小周后年仅5岁,大周后因病与世长辞后,中宫空缺,后主与太后商议后立小周后为国后。
从后主诗词里表现的情感来看,后主最爱的女人还是大周后。后主现在传世的词中,有相当多的篇章是写给大周后的。
大周后,名娥皇,生于公元936年,比后主大一岁。后周显德元年,李煜十八岁,纳娥皇为妃。后主是才子,大周后就是佳人,两人可谓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佳偶
大周后不只是容貌美丽,还才气过人,称得上是色艺双绝,传说唐代失传的《霓裳纪羽衣曲》就是她修复的。大周后还精通多种乐器,尤其擅长弹琵琶。每当后主写成一首新词,大周后就会用琵琶弹奏出来,极得后主赞美,夫写妻弹,这也成为后主作词的原动力。
后主词中的大周后,是个活泼天真的少妇:
晓妆初过,沈檀轻注些儿个,
向人微露丁香颗。
一曲清歌,暂引樱桃破。
罗袖裛残殷色可。
杯深旋被香醪涴,
绣床斜凭娇无那,
烂嚼红茸,笑向檀郎唾。《一斛珠》
这种香闺韵事,儿女柔情,后主居然都毫不掩饰地写了出来,表现了自己得妻如此,夫复何求的闺房之乐。其中,那位“烂嚼红茸,笑向檀郎唾”的少妇,又是多烂漫,多么娇柔的儿女姿态。从词中透出来的那种欢快的气氛及儿女情态来看,这应该是后主与大周后新婚不久所写,也可以看出青年时代后主的敏感多情、率真自然。但正是这些品格,使他离一个诗人越来越近,而离一个政治家的越来越远。
天下总没有不散的筵席,不幸的事总要有一天要降临到人们身边,这就是死亡!任何都无法逃脱这殊途同归的命运,生离死别对相爱的人是最痛彻心扉的打击,人人都会有这一天,只是这一天,对后主来说来,来得太早了。
后主二十八岁那年,他心爱的大周后生病了,病得还很严重。后主让朝中最好的太医进行治疗,自己则每天无微不至地亲自照料。在每次给大周后喂药时,后主都要亲自尝一口,才送进大周后之口。这样,后主衣不解带地精心照料了大周后数月,好象服侍父母的孝顺儿子。但是,还是没有留住大周后的命,她终于像一朵鲜花被秋风吹去了。
大周后去世后,后主痛不欲生,形销骨立,每次站起来都得扶着手杖。他几次想投井追随大周后而去,都被人发现得以解救。其间,后主写下了多首悼亡诗词,皆极酸楚,表现了对爱妻的痛切思念。下面这首《挽辞》即是当时的作品:
珠碎眼前珍,花雕世外春。
未销心里恨,又失掌中身。
玉笥犹残药,香奁已染尘。
前哀将后感,无泪可沾巾。
艳质同芳树,浮危道略同。
正悲春落实,又苦雨伤丛。
秾丽今何在?飘零事已空。
沉沉无问处,千载谢东风。
后主与大周后,不仅是结发夫妻,更有着共同的爱好、志趣,他们相依相伴度过了人生中十年的好的时光,彼此已产生了深深的依恋之情。如今,旧物仍在,人事已非,睹物思人,怎不叫人伤心落泪?想到当初与爱妻共度的那些美丽的时光,而今美好都被雨打风吹去,只剩下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无期!
下面这首悼亡诗,也是写感人至深:“又见桐花发旧枝,一楼烟雨暮凄凄。凭栏惆怅人谁会,不觉然泪眼低。层城亡复见娇姿,佳节缠哀不自持。空有当年旧烟月,芙蓉池上哭蛾眉。”平时想起往事都是泪水长流,而今又逢佳节,怎不令人更加思念生死相隔的亲人!
后主自失去大周后,词风也为之一变,把他从缠绵悱恻的温柔乡,拖到悲哀凄惨的境域里来,他的词也从“烂嚼红茸”而转变为“为谁和泪倚栏杆”、“秋风多,夜长人奈何”的凄惨调子。此时的后主身边,虽然有婉约可人的小周后的陪伴,但是毕竟缺少他和大周后十年沉淀的相濡以沫。
也有野史记载,周娥皇的病情恶化与其妹小周后的宫闱秘事有关。周娥皇生病后,小周后以探病之名常入宫中。小周后容貌美丽,神彩端静,警敏有才思,后主爱慕她的美貌,就暗中纳为姬妾。娥皇发现后,非常愤恨,面壁而卧,至死不回头看小周后一眼。这些都是野史所录,有凭空臆想成份在内。
还有宋太宗强幸小周后一说,都是小说家言,不足信。史书上记载的是李煜死后不久,小周后因悲哀不自胜,不久亦与世长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