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开中国历史,不乏缠绵悱恻的“君臣之恋”。但君臣恋情中最冏的一例当数大辽萧太后与重臣韩德让的“相许终身”,萧太后为此竟残暴地“杀人妻、夺其夫”。
萧太后史称承天太后,名绰,小名燕燕,系辽国北府宰相萧思温之女,辽景宗耶律贤皇后,辽圣宗之母,主持辽国朝政四十载。萧绰从小就聪明伶俐,办事利索,对任何事情都有种不达目的不罢休的精神,在一些琐碎的小事上也不例外,这种举动深深赢得了她的父亲萧思温的宠爱。她被人称为“细娘”,应该是一个气度非凡的绝色美女。在我们看过的不少影视作品中,萧太后往往被刻画成一个母夜叉式的形象、大宋及杨家将最强劲的敌手。
历史上真实的萧太后三十岁即丧夫守寡。公元982年,一向羸弱多病的景宗在焦山行宫(今山西大同)撒手归西,萧绰年仅十二岁的儿子耶律隆绪即位,是为圣宗。萧绰便以太后身份临朝称制。
萧绰的少年时代主要是在燕京(今北京)度过的,因而在她情窦初开之际的梦中情郎,大概兼具契丹人的血性与汉人的儒雅。而英武又不失儒雅的汉人韩德让正具备这个特征。据曾出使大辽的宋人路振所著《乘轺录》记述,萧绰幼时曾许配于韩德让,而且已谈及婚嫁。韩德让,辽朝大臣。即耶律隆运,匡嗣子。初侍景宗,以勤谨著称,累迁上京皇城使,代其父为上京留守。所以,这韩德让应该是萧绰的初恋情郎。后萧思温拥立辽景宗登基,景宗为报恩选时年十六岁的萧绰入宫为贵妃,三个月后便册封为皇后。从此,萧绰步入辽国的政治舞台,一对情投意合的情侣就这样被拆散了。
年轻守寡的萧绰,并未忘掉与韩德让的那段往昔情缘,面对称制之初的内忧外患,她需要寻找自身感情上的安抚与寄托,便在景宗的葬礼上就开始向韩德让暗送秋波,表示“愿谐旧好”,相许终身。之后,两人开始暗中往来。但韩德让已有妻室,萧绰便狠心地横刀夺爱,暗中使人鸠杀(另有说是缢杀)韩德让之妻李氏。从此与韩德让“入居帐中,同卧起如夫妻,共案而食。”形影不离地过起同居生活,上演了一出缠绵悱恻的君臣之恋。按照契丹的风俗,这也无可非议。
由此,萧绰不仅有了情感上的寄托,也找到了稳固政权的“靠山”。圣宗即位后,萧绰临朝称制,表面看似风平浪静,实际上则是危机四伏。《辽史》上说萧绰泣曰:“母寡子弱,族属雄强,边防未靖,奈何?”当时诸王宗室200余人拥兵握政,个个虎视眈眈,欲取萧绰孤儿寡母而代之。于是,萧绰笼络在感情上向着自己的韩德让,而韩德让时任南院枢密使,握有军权。萧绰命韩德让“总宿卫事”,担任辽国中央警卫局的“一把手”,全面负责皇室的保安。与此同时,萧绰又让自己的侄女婿、南院大王耶律斜轸节制诸军。根据韩德让“随机应变,夺其兵权”的策略,萧绰命令“诸王归策,不得私相燕会”,将他们软禁,难以相互串通。借助韩德让、耶律斜轸的力量,萧绰很快稳住阵脚,控制了局面,逐步建立起自己的势力集团。因而萧绰许身韩德让,既是重续旧情,也在很大程度上是一桩政治联姻。
公元988年9月,萧绰大胆决定把自己与韩德让的恋情公诸天下。她在韩德让的帐中大宴群臣,实际上是变相宣布他们的关系。此后,萧绰与韩德让时常是“偶坐”(《宋会要辑稿》)处理朝政、接见使者。公元999年韩德让兼南北枢密使、大丞相,总揽辽国军政大权。1004年萧绰赐韩德让姓耶律,特许他设置只有辽朝天子才拥有的百人护卫,辽圣宗“见则尽敬,至父事之”。不久,萧绰又下诏韩德让“出宫籍,隶横帐季父房后”,赐名耶律隆运。韩德让也不负萧绰厚望,为辽政权的巩固与辽邦的“中兴”立下殊功。萧绰评价他“进贤辅国,真大臣之职!”
韩德让的历史评价:
他是辽臣中辅政最久、集权最多、宠遇最厚、影响最大的一人。对圣宗前期的施政,如改革制度、改善契丹族和汉族的关系,以及维护辽宋盟约等,他都起了重大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