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国藩是晚清四大重臣之首。建立湘军镇压太平天国是他一生引以为傲的战绩。如果当时太平天国没有曾国藩的镇压,恐怕后来的事情就真的很难说了。但是有一个问题大家想过没有,曾国藩是一个儒生,他究竟有何德何能镇压天国起义呢?我这里,就分几个方面,举一些例子来让大家有个简单的理解吧。
拜上帝教
太平天国的核心是洪秀全创办的“拜上帝教”。是他按照他理解的基督教教义修改的。
拜上帝教的核心是洪秀全,他宣称自己是上帝的二儿子,上过天,见过天父,也见过天兄耶稣和天妈天嫂,他儿子是上帝之孙,已经被耶稣收为义子,是自己和耶稣的双重继承人。
不光如此,天父天兄还会下凡。在太平军还在广西被围的时候,为了鼓舞士气,领袖们觉得洪秀全这个上帝的二儿子分量不够,于是东王杨秀清发明了“天父下凡”:突然全身抽搐,进入昏迷,醒来后便说自己是“天父”下到凡间,发表上帝旨意鼓励大家好好作战未来可以上天享受荣华富贵,说完后再次抽搐恢复杨秀清真身。而西王萧朝贵,也曾多次表演“耶稣下凡”。在南京时,据说杨秀清偶尔还会通过“天父下凡”的方式,命令人打洪秀全屁股。
1853年,英国公使来访,洪秀全责问英国大使:“尔各国拜上帝、拜耶稣甘久,现今上帝同耶稣降凡作主,诛灭妖魔几年,因何不见尔等各国具些宝物进贡上帝,进贡耶稣,进贡万国真主?” 。我们天国是上帝和耶稣下凡所建,诛灭妖魔的,你们英国人自称是耶稣的信徒,为什么还不来进贡?
为了鼓励士兵们奋勇作战,洪秀全一再宣传“眼前不贪生怕死,后来上天堂,便长生不死”,“在世则威风无比,在天则享福无疆。”这个和现在的伊斯兰恐怖组织说法倒有些相似:在鼓励那些恐怖分子充当人肉炸弹进行恐怖袭击的时候,他们说的是为真主铲除异教分子,死后可以上天堂,尽享富贵和美女。
对于这个拜上帝教,复旦大学教授潘旭澜是这么评价的:“以曾国藩为首的一批读书人,历尽艰险,打败了以洪秀全为首的太平军,是传统文化战胜野蛮、反人性、恶质文化的邪教军事割据。”
太平军的兵力来源
太平军战斗力其实不行。与湘军作战的时候,经常号称两三万人的大军被湘军三五千人击败。他们之所有能占领那么多地方,坚持那么久,完全拜清八旗、绿营军无能所赐。为什么太平军战斗力不行呢?
因为有非常大比例的士兵是被胁迫加入的。胁迫的办法大致是,每占一地,先把当地男女老少聚拢,然后开始做报告,报告大意是:天王是天父差遣下凡来拯救世人的,你们没有主动皈依天父天王,可见都是妖魔。本应将你们统统杀掉,看在你们前来听讲道理的份上,暂且免了。从此以后,要敬拜上帝、学习教规、报效天国。如有谁胆敢不服从,立即斩首。谁敢违反禁令,也斩首不留。云云这个方法自然有效,以武汉为例。太平军第一次占领武汉时不过万人左右,离开武汉竟然已达10余万人。
太平天国在很长时间都是实行财产公有的所谓“圣库”制,个人没有私有财产。他们的理论是:天下财物,全是天父所有,应当统统收缴入“圣库”。一入太平军,所有财物都要变卖充公,房屋不能带走则放火烧掉。
财产没了,房也没了,加入太平军的人,自然都是拖家带口的。青壮年当兵,女人老人孩子被分配到各种手工业作坊工作。士兵在前方打仗,家人在后方就是人质。
太平军的规定很多很严。轻则重打五十军棍之类,稍重就是“斩首不留”,最严重的则是“点天灯”。所谓点天灯,就是把人用麻布包起来,放油里泡一泡,用松脂白蜡堆在脚上,然后从下面点火烧燃,烧死烧光为止。这些做法,都是为了杀鸡儆猴,让裹胁参加太平军的人即便有心想逃,想到点天灯的惨酷,也就只能继续干下去了。
虽然用家人做人质、用酷刑做威慑、用拜上帝教进行洗脑,但是胁迫的终归是胁迫的,纵有一些被洗脑后心甘情愿的,整体战斗力还是上不去。当然,也有主动加入太平军作战勇猛的,只是这种人所占比例并不高。
天京生活
拿下南京城后,南京就成了太平天国的“天京”。洪秀全坐着64人抬大轿,杨秀清坐着48人抬大轿,浩浩荡荡进城。
进城之后不到一个月,天王就下令开始修建天王府。天王府以两江总督府为基础扩建而成,向外扩展十里,每天征用万余民工(主要是不能打仗的妇女,老人,小孩和各类工匠),拆毁民房万余间。宫中金碧辉煌,重殿叠宇,象征九重天庭。金龙殿饰以黄金,绘以五彩,光彩夺目。天王所用王冠、浴盆、夜壶等俱以金造。
天王府如此,东王府也不含糊,周围六七里,四周围以高墙,墙厚三丈,高二丈,墙体全部涂上黄色,以碎蒺藜满布其上,其设置可称固若金汤,防范森严。
天王出行乘六十四人抬大轿,东王乘四十八人抬大轿,连基层小官两司马也乘四人抬轿。诸王出行有盛大的仪仗队,所有官民都必须回避或跪道旁高呼万岁或千岁,倘有继续步行者则斩无赦。
对于普通百姓,天京的生活则是另外一回事。在1853到1855两年间,家庭完全被拆散,夫妻不得同居。居民按性别分别被编入男馆女馆男营女营,居民原来的财物全部没收归“圣库”,生活必需品由圣库按定额供给。六十岁以上老人和十六岁以下儿童入“牌尾馆”,男性青壮年则住“牌面馆”,其任务除参加战斗外还从事体力劳动,有手工业技能者进入诸营与百工衙,天茶衙、豆腐衙、酱人衙…所有人在监管之下从事集体生产劳动,产品直接入圣库分配,生产者除按定额分配的吃、穿外也别无报酬。个体小商贩“铺店照常买卖,但本利皆归天王,不许百姓使用”。经商所获利润全部上缴圣库。妇女则不分年龄,在监管之下参加各种诸如抬砖运瓦、收割拾柴一类的劳动,善女红者则编入锦秀营。丈夫到女馆探妻只能在离门数步之外问答,而且声音必须洪亮,让大家都听见,以防说“私房话”。
当然,这么一套制度是需要靠严刑来保障的。曾有两妇女私下抱怨生活今不如昔,被人听到打了小报告,马上就被斩首。违规者遭受的处罚,轻者有杖责、鞭笞、烙背、跪火链、斩足、挖眼等,重者有斩首、五马分尸、点天灯等死刑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