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笠的迷信源于他出生之年的一场火灾
有一次,戴笠和他的美国顾问梅乐斯饮酒作乐。席间梅乐斯问起他本名的出处,戴笠得意洋地说:“此乃古人代取之也!”还叫人从书架上翻出一本线装书,高声念道:“君乘车,吾戴笠,他日相逢下车揖。君担簦(古代有柄的笠,类似现在的伞),吾跨马,他日相逢为君下。”这是戴笠借此标榜自己的风雅。
岂知三杯酒下了肚,他得意忘形,说出自己名字的真正由来:原来,在戴笠出生的那一年,其父在家乡做关帝会时,被人放了一把火,烧着了堂屋。正巧此刻乌云骤起,很快下了一场暴雨,才免了横祸。于是,戴笠的父亲以为后代的命相不能缺水,便给儿子取名戴笠,以示避阳求水,号也为“雨农”。后来,戴笠的弟弟亦随之取名为“云霖”。
迷信便从此接踵而来。因为那场火灾是农历五月十三发生的(传说五月十三是关帝的生日),戴笠对“十三”这个数字相当敏感,十分忌讳。他出生于1896年农历八月十三日,却将生日改为“十四日”。
迷信思想伴随戴笠一生
有一次,戴笠在西安与胡宗南打牌。打到第十二圈时,忽然佯装肚痛。这位胡大长官还信以为真,找来军医诊治,戴笠见到军医的药箱上印有“十三”的数字,连忙将他骂走。
在西安时,戴笠霸占了杨虎城将军的军需长王维之的一幢花园别墅。一天,他去检查修葺一新的大门,发现门牌是13号,立马火冒三丈,命人将西安市政局局长肖绍兴叫来,劈头吼道:“谁定的这门牌号码?”肖绍兴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怔了半晌,答道:“主任,您这房子确实应是玄枫桥13号啊!”戴笠又大声说:“什么叫确实,什么是应该,你给我改为甲14号!”
1932年春夏之交,戴笠被蒋介石任命为总司令部特务处处长,从此成为“总裁之最虔诚信.徒”。
在军统所办的各种集训班里,戴笠均规定要讲授命相一类的特殊课程,甚至还特别从山东等地聘请何麻姑、毕善人等神婆神汉来做“辅导员”。
有一次,军统在中美合作所所在的歌乐山北麓罗家湾修建房屋。戴笠特地找命相先生看风水,画了图,标明哪些地方属“龙脉”,哪些地方不宜建“阳宅”,以避“雷公”和“地神”。谁知一个姓柳的管工未领会旨意,在戴笠去重庆的时候,随意动起工来。戴笠回来后,见乱了“八卦方寸”,气怒之下,命人在夜里杀了这个管工,以作祭门之鬼。
戴笠住宅所建门楼因遭雷击而倒。他让何麻姑卜卦,又令毕善人讨阴方,岂知这两个“术师”没事找事,合谋后说是地下藏有“诡石”。戴笠忙命工匠挖地三尺,也未见一块石头。两个术师又称,“不下则上”,必须“三砌三拆”方可“镇邪压怪”。戴笠居然依此“命术”,将门楼砌好拆掉,拆掉再砌好,真正拆砌了三次。
不想两年后的夏天,下大雨发洪水,门楼还是被冲塌了。
戴笠在军统局本部用过许多“水汪汪”的化名,原因出自他“缺水忌土”的命相,想以此弥补命中不足。这些化名有:汉汉清、汪涛、涂清波、海涛源、沈沛霖、雷雨雯等。他用得最多的化名是“沈沛霖”,因为自取了此名后,他的老胃病就很少发作,甚至罕有伤风头疼,“天天如愿,事事顺手”。
1944年春节过后,戴笠手下的秘书英渠觉得“沈沛霖”用得过滥过久,便讨好主子,建议更名为“洪淼”。戴笠一听,觉得此名确实比“沈沛霖”含水分更足,不但立即采纳,还奖赏了小秘书一支德国造的小左轮手枪。
尽管戴笠如此迷信命相,如此喜欢“水”和忌讳“十三”,但他做梦也想不到,自己偏偏死在“水”与“十三”上。
缺“水”与逢“十三”成了戴笠生命终结的无声谶语
1946年3月,戴笠去北方巡视,由天津准备起飞回南京时,发觉当天是3月13日,便借故牙痛难忍,将行期推迟到3月17日。到了3月17日这一天,晴空万里,戴笠心情极其好。可没想到,专机飞抵南京上空时,正值大雨滂沱,雷电交错,云层又低,专机竟与地面失去了联系。最后,专机一头撞到了南京郊区江宁板桥镇附近的岱山山腰上。这位命相缺水的军统大员,其尸体竟在大雨中淋了三天三夜才被找到。
可笑的是戴笠死后,他的助理秘书袁奇滨翻查皇历,他不看则罢,一看惊叹得头发要竖立起来。袁奇滨说,戴主任命相中一生缺水,处处小心,时时谨慎,而悔不该去北方前取了个缺水而又多山的化名“高崇岳”。另外,他3月17日启程,没考虑到那天正好是农历二月十三日呀!
如果世间真有一语成谶这样的事,戴笠此行之前可以用这样一句话作为忠告:
戴主任,如果此行你所用化名缺“水”、如果你不避开“十三”这个数,将会凶多吉少!
事实却是这两样都没有避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