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文:
每当大风雨,辄饮酒极醉。破笠赤脚,登屋后山绝顶,蹲踞而遗。观其冈峦之冥蒙,云树之迷互,鼓掌狂叫。疾走归,据案伸纸,奋笔直追,濡染淋漓,烟气弥漫。
出处:
清徐珂《清稗类钞》
背后的故事:
是不是画家都有怪癖?当然啦,没有一点异于常人的东西还能画出好作品吗?但是,历史上有怪癖的画家很多,但不是所有画家都有怪癖。清人徐珂在《清稗类钞》中写了几个有怪癖的画家,很有意思。
有个叫项维仁的画家,嗜酒如命,性格孤僻,不善与人交往,比较孤独。他的画非常好,但是他不喜欢给人画画。每当有人上门求画,他就非常不高兴,以至于破口大骂的。项维仁画画无师自通。他善于观察自然变化。但是他观察的方法也是非常奇怪。每当风雨大作的时候,他就拼命喝酒,喝到大醉,便戴着一顶破烂斗笠,鞋也不穿,赤脚跑到屋后的山顶上,脱了裤子拉屎,一边拉一边观察昏暗不明的山峰,朦胧交错的树木和天空的乌云,然后拍手狂吼。然后迅速跑回家,铺案展纸,奋笔疾画。画成,他把作品挂在厅堂墙壁上,一边喝酒一边欣赏。可是,没过多久,他忽然大哭起来,也不知道是什么愿意。狂吼着把墙壁上的画扯下来撕毁,丢到炉子里烧了。
项维仁就是这么奇特,他的作画过程虽然异于常人,但是放任自然,抒发心情,不受拘束,也算是一种风格。
项维仁选择在狂风暴雨天作画,且是酒醉之后方才动笔。除了他,还有一个叫韩李思的画家也是嗜酒如命。
韩李思号蝶斋,身材高大魁梧,性格刚强倔强,聛睨一切。他特别喜欢画龙,泼墨成龙,惟妙惟肖。偶尔画山水树木石头,“平远浓秀,各得其致”。他嗜酒如命,无时无刻不在喝酒,无时无刻不处于醉酒状态。他画得好,很多请他作画,所得润费都拿去买酒喝。剩下的钱他也不存,率性而为,随手散去。韩李思做事画画不喜欢约束,画作大多率性而为。有一次一个和尚请韩李思画像,事先给了韩李思三万钱。过了一个月韩李思还没有画好。和尚以为韩李思要烂账,便三番五次去催促。这天和尚又去找韩李思要画,韩李思大怒,将快要画好的画作扯起来撕碎。和尚付给他的钱已经被他买酒喝了,他便把衣服鞋子拿到当铺当了,凑足三万钱还给和尚。
文人好酒。看来此言不虚。这两个性情怪异,有怪癖的画家都爱喝酒。虽然这两个画家都有怪癖,但他们都是重性情的人,不爱钱财爱喝酒,性情孤傲。我想他们一定孤独的,得不到世人的理解。他们在孤独中感悟自然,用画画、喝酒、狂吼这些方式抒发情感。他们都是值得尊敬的艺术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