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相如和廉颇同心协力保卫赵国,秦国还真的不敢去侵犯。可是秦国从楚国和魏国却得到了不少土地。那时候,秦国的实权操在秦国的太后和她的兄弟穰侯魏冉手里。公元前270年,穰侯要派兵去打齐国。正在这时候,秦昭襄王接到一封信,落名叫张禄,说有要紧的事求见。
张禄原是魏国人,原名叫范雎(雎音jū,一作范雎,音suī)。本来是魏国大夫须贾(音gǔ)的门客。有一回,须贾带着范雎出使齐国。齐襄王听说范雎挺有才干,背地里打发人去见范雎,送给他一份厚礼,范雎坚决推辞了。就为了这件事,须贾怀疑他私通齐国。回到魏国以后,向相国魏齐告发。魏齐将范雎严刑拷问,打得他几乎断了气,肋骨被打折,门牙也打掉了两颗。最后,魏齐叫人用破席把他裹起来,扔在厕所里。
天黑下来,范雎才从昏迷中醒过来,只见一个兵士守着他,范雎恳求他帮助。那个守兵偷偷地放走了他,却向魏齐回报,说范雎已经死了。为了怕魏齐追捕,范雎更名换姓,自称张禄。那时候,正好秦国有个使者到魏国去,范雎偷偷地去见使者。使者就把他带到秦国。范雎到了秦国,给秦昭襄王上了道奏章,秦昭襄王约定日子,在离宫接见他。到那天,范雎上离官去,在宫内的半道上,碰见秦昭襄王坐着车子来了。范雎故意装作不知道是秦王,也不躲避。
秦王的侍从大声吆喝:“大王来了。”范雎冷淡地说:“什么,秦国还有大王吗?”正在争吵的时候,秦昭襄王到了,只听见范雎还在那儿嘟嚷:“只听说秦国有太后、穰侯,哪儿有什么大王?”这句话正说到秦王的心坎上。他急忙把范雎请到离宫,命令左右退出,单独接见范雎。秦昭襄王说:“我诚恳地请先生指教。不管牵涉到谁,上至太后,下至朝廷百官,先生只管直说。”范雎就议论开了。他说:“秦国土地广大,士卒勇猛,要统治诸侯,本来是很容易办到的事,可是十五年来没有什么成就。这不能不说相国(指穰侯)对秦国没有忠心办事,大王也有失策的地方。”
秦昭襄王说:“你说我失策在什么地方?”范雎说:“齐国离秦国很远,中间还隔着韩国和魏国。大王要出兵打齐国,就算一帆风顺把齐国打败了,大王也没法把齐国和秦国连接起来。我替大王着想,最好的办法就是远交近攻。对离我们远的齐国要暂时稳住,先把一些临近的国家攻下来。这样就能够扩大秦国的地盘。打下一寸就是一寸,打下一尺就是一尺。把韩、魏两国先兼并了,齐国也就保不住了。”秦昭襄王点头称是,说:“秦国要真能打下六国,统一中原,全靠先生远交近攻的计策了。”
当下,秦昭襄王就拜范雎为客聊,并且按照他的计策,把韩国、魏国作为主要的进攻目标。过了几年,秦昭襄王把相国穰侯撤了职,又不让太后参预朝政,正式拜范雎为丞相。魏王受到秦国的威胁,十分惊慌。相国魏齐听说秦国的丞相是魏国人,就打发须贾到秦国去求和。范雎听到须贾到了秦国,换了一身破旧衣服,到客馆里去见他。须贾一见范雎还活着,吓了一大跳,说:“你现在在干什么?”
范雎说:“我就在这儿给人家当个使唤人。”须贾见他身上穿得单薄,冻得打哆嗦,就拿出一件茧绸大褂来,送给范雎,并且留住他一起吃饭。须贾说:“听说秦王非常重用丞相张禄。我很想见见他,不知有没有人能够给我引见?”范雎说:“我的主人倒跟丞相相识。大夫要见丞相,我就伺候你去见他吧。”范雎陪须贾到了相府门口,对须贾说:“大夫等一会儿,我去通报一下。”
范雎进去不久,里面传出命令:丞相升堂:叫须贾进去。须贾问守门的侍者说:“刚才同我一块儿来的范叔,怎么还不出来?”守门的说:“哪儿来的范叔,刚才进去的不就是咱们的丞相吗?”须贾这才知道丞相张禄就是范雎,吓得一身冷汗。他进去后,跪在地上爬到范雎面前,连连磕头,说:“我须贾瞎了眼睛,得罪了丞相,请丞相把我治罪吧。”
范雎把须贾狠狠地数落了一顿,接着说:“你今天见了我,给我这件绸袍子,总算还有点人味儿。看在这个份上,我饶了你的命。”接着,他又叫须贾捎信给魏王,要魏王杀了魏齐,才允许魏国割地求和。须贾回到魏国,把范雎的话回报了魏王。魏王情愿割地求和。魏齐走投无路,只好自杀。魏国求和,秦国就按照范雎远交近攻的计策,先向韩国进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