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草莽还是英雄都不能不好色,何况草莽和英雄集于一身的张作霖。美女,可以娶来,也可以到妓院销魂。
有人说,在评价民国历史人物时,被提及最多的词恐怕就是“奸雄”和“枭雄”了。一提“奸雄”二字,人们首先会想到袁世凯,而提起“枭雄”,第一个跃入人们眼帘的恐怕就是张作霖。何谓“奸雄”?一般用来形容既奸伪权诈,又韬略难测,老谋深算,既奸且雄的实力派;何谓“枭雄”?一般是指出身草莽,骁勇雄豪,不畏强权,雄而少奸类的人物。
张作霖,1875年3月19日生于辽宁海城县北小洼村。早年父亲暴卒,他早早地就品尝了人间的艰辛,也曾厮混于赌场,也曾提篮小卖,也曾投身于军营,也曾干过兽医,最终落草为寇。接连灭了海沙子、李二皇上、侯老疙瘩等十几股胡子,而最让道上朋友寒心的,是他诱杀杜立三。不久,张作霖官星高照,连升数级,为奉天省巡防营前路统领,从一介普通军官成为省城军界的实力人物,要弄个奉天都督干干。
1912年3月10日,袁世凯在北京就任中华民国临时大总统。1915年,袁世凯要当皇帝,但是他深知改总统为皇帝不是件小事,于是征求各方意见。
1915年7月25日,张作霖带领一帮人马来到京城,住进了原奉天将军增祺的旧居,此时叫奉天会馆,位于北京西单旧刑部街路北,离“花柳繁华之地”——“八大胡同”不远。袁世凯召见张作霖的地点是在中南海的怀仁堂。
据袁世凯的三女儿袁静雪回忆:袁世凯会见客人有三个地方,在什么地方会见按客人的身份以及关系密切程度而定。在居仁堂前院,有一处叫“大圆镜”的房子,一般生客在这里会见,熟客在居仁堂楼下西头的一个房间,最熟的人或者重要的人才在楼东头的办公室见面。“他接见张作霖是个例外,张作霖当时是二十七师师长,他从东北来觐见我父亲。按照他的身份和我父亲的关系,是只能在大圆镜中见面的。可是我父亲为了表达对他的优待,却破例在办公室会见他。”
张作霖走进了中南海,什么都是新鲜的。见到袁世凯,张作霖扑通一声跪了下去:“奉天第二十七师师长张作霖,奉诏觐见,请大总统训示。”袁世凯和颜悦色的说:“张师长,现在是民国了,不兴这些跪拜大礼了,张师长坐下说话。”袁世凯说:“张师长颇能治军,二十七师很有实力,在东三省称得上劲旅。”张作霖答道:“不敢,二十七师办的不好,请大总统指示。”
为了装作粗鲁无知,胸无大志,张作霖左一句“妈拉个巴子”,右一句“操他个祖宗”,活脱脱一个山大王形象。
民国第一外交家顾维钧就曾在文章中写过,“张大帅自己不要钱,对别人手头很宽”。袁世凯身边的人都得到了张作霖的银子。第二件事,包妓院。他让部下将百顺胡同、胭脂胡同、石头胡同、朱家胡同、李纱帽胡同等“八大胡同”里的一等妓院全包下来。供手下享用。民国初年,“八大胡同”里的妓院分三等,一等妓院,叫“清吟小班”,顾名思义,“清吟”以饮茶、听戏为主,并不是只做皮肉生意。“清吟小班”的妓女主要是江南一带的女子,不仅色相娇好,而且能歌善琴,如京城名妓赛金花、小凤仙等都在这里陪过客。
张作霖手下的那帮草莽出身的军人,整天在花柳巷出出入入,不仅不避人,而且大嗓门、说粗话,一时间闹得乌烟瘴气,秽声四播。京城里到处都在议论,奉天来了一帮武夫莽汉,是正事不做,成天搂妓女,逛窑子,真是土包子进城,专开洋荤来了。
其实,这正是张作霖的障眼法,他就是要秽声四播,让袁世凯等人以为他是一介莽夫,胸无大志。
袁世凯关切地问:“雨亭兄与手下在北京还习惯吧?”张作霖嘿嘿一笑:“我的那些弟兄从小地方来,没见过大世面,都忙着找乐子呢。嘿,这京城的婊子真带劲。”张作霖土里土气、颠三倒四的陋词莽语,他夸张地捶着腰,仿佛不胜劳累,让袁世凯忍笑难禁,原先的警惕全无。
张作霖一边吹捧袁世凯,一边不停地偷看室内摆设。当听到袁表扬他“忠心可嘉”时,马上说:“我就是大总统磨道上的驴,大总统咋吆喝,我咋走,还不会走差道。 ”说的时候还不停地用眼睛盯着多宝格子里的古玩和金表。袁世凯见张作霖盯上了金表,说:“你拿去作个纪念吧! ”张作霖连声说谢谢。还拿过一把军刀递给了张作霖:“从此后,东北的事情就靠雨亭兄多费心了。”
8月19日,张作霖返回沈阳。结束了24天的北京之行。
张作霖技高一筹。平心而论,张作霖有别于一般的山大王,并不是只醉心于打家劫舍的勾当,他有野心,也有抱负,向往着如汉高祖、明太祖那样干一番轰轰烈烈的事业。一再上书,向袁世凯表示:“如在东三省内有倡异论者,誓以死当之”。“内省若有反对者,作霖愿率所部以平内乱,虽刀斧加身,亦不稍怯”。像张作霖这样“忠诚”的,即使在袁世凯亲信中也是少有的。
袁世凯于1915年12月12日,决定于次年元月元日正式恢复帝制。 12月21日,还未登基的袁世凯,便开始论功行赏,大封劝进功臣。在长长的封爵名单中,袁世凯亲自在段芝贵的名字后面画了五个圈,一等公爵,排在前五位,在张作霖的名字后面画了两个圈,封二等子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