坊间很多版本,说冰心和林徽因曾有嫌隙,娥眉相妒,两个才女之间的恩怨纠缠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民国女作家,个个如诗如梦,不仅颜值极高,且都才华横溢。当时的冰心,文采斐然,傲立于众才女之中,先后出版诗集《繁星》和小说集《超人》,1923年她留学前协助《晨报副镌》开辟“儿童世界”栏目,于当年发表《寄小读者.通讯一》,1926年,陆续刊登在《晨报副镌》上的文章,被北新书局结集出版《寄小读者》。这部极具影响力的作品,文笔清浅可人,充满温情爱心和童心童趣,为冰心赢得了强大的粉丝群,奠定和巩固了其在文坛的重要地位。同年,硕士毕业的冰心到燕京大学任教,同时进入该校的最高权力机构董事会。冰心完全是靠文字打拼世界的,她冰雪聪明,性格沉稳,作风传统。冰心与宋美龄、蒋介石夫妇之间交情不错,与共产党方面的周恩来等人也有秘密联系,仅凭这点,足以见得她在国共两党之间既左右逢源又政治正确的处世方略和女性智慧。也许是过于优秀,冰心不太讨人喜欢,自古娥眉善妒,年轻气盛的苏青和张爱玲都对这位妇女指导委员会文化事业部部长表明不感冒的态度。
而林徽因呢,那可是个绝世女子,她比冰心小四岁,非常漂亮、活泼开朗,追求者很多,因为性格率真,好胜心强,我行我素,所以身边女性朋友也很少。李健吾对林徽因的评价是:“绝顶聪明,又是一副赤热的心肠,口快,性子直,好强,几乎妇女全把她当仇敌。”
两个才女早先应该是熟悉的,“冰心1900年10月5日出生于福州三坊七巷谢家大宅,该宅院以前是黄花岗七十二烈士之一林觉民的故居,是冰心祖父谢銮恩从林家购得,而林觉民恰好是林徽因父亲林长民的堂兄弟。1913年,冰心随父母迁往北京,住在铁狮子胡同中剪子巷14号,其父谢葆璋时任民国政府海军部军学司长。与梁启超、汤化龙、孙洪伊等人同为立宪派领袖人物的林长民,当时是众议院秘书长。在普遍注重乡党情谊的民其实也算有交集的。”除却这些,冰心的爱人吴文藻与林徽因的爱人梁思成曾经是室友,四个人在美国留学时还一起聚餐合影留念,但是这些渊源都没有使俩女子互生好感,萌发友情。
婚后的林徽因喜欢热闹,他和梁思成每逢周末在家里举办文化沙龙。徐志摩、沈从文、金岳霖、胡适等名家聚集,高朋满座,优雅动人的林徽因当然是被众星捧月一般,为此很多人把他们的聚会叫做“太太的客厅”。1933年,冰心写作完成短篇小说《我们太太的客厅》,随后发表于《大公报》文艺副刊。此文刊出,金岳霖说:像是30年代的少奶奶们不知亡国恨。林徽因是何等聪明,立即从文中看出影射自己。恰好她家里有从山西带回来的一坛陈年醋,于是叫人送给冰心。一来一往,娥眉相妒的传言似乎成真。
抗战时期,林徽因与冰心同在昆明居住,两家相隔十几分钟的路程,却从不交集。徐志摩死后,冰心在写给梁实秋的书信中说:“人死了什么话都太晚,……如今倒怜惜他了,他真辜负了他的一股子劲!谈到女人,究竟是‘女人误他?’还是‘他误女人?’也很难说。志摩是蝴蝶,而不是蜜蜂,女人的好处就得不着,女人的坏处就使他牺牲了。”徐志摩的女人无疑指的是林徽因或陆小曼。本来徐志摩之死很多人就归责于林徽因,冰心的此次不平,可见俩人真是不友好的。
1940年前后,宋美龄邀请冰心赴重庆出任妇女指导委员会的文化事业部部长。林徽因给费正清、费慰梅夫妇的书信中写道:“但是朋友‘IcyHeart’却将飞往重庆去做官,(再没有比这更无聊和无用的事了),她全家将乘飞机,家当将由一辆靠拉关系弄来的注册卡车全部运走,而时下成百有真正重要职务的人却因为汽油受限而不得旅行。她对我们国家一定是太有价值了!很抱歉,告诉你们这么一条没劲的消息!”她在信中称冰心“IcyHeart”,汉语里的“冰心”来自“洛阳亲友如相问,一片冰心在玉壶”的诗句,意思是心的纯洁,英文的“Icy Heart”则是“冰凉的心”或者“冰冷的心”,直译而来的两个字眼在各自的语境里有很大的区别,聪慧的林徽因不会不知,反而直接引用英语表达了自己的情绪。
冰心和林徽因,同为民国才女,却像两个世界的人。冰心是文学大师,是用文字说话的,她的成功是自己实力的证明,她的人生传奇中,更是存在着一种隐晦幽暗、深谋远虑的女性智慧和女权考量。而林徽因呢,小资女人,感性率真,先有和徐志摩的爱恋,再被人们说有才情,因为梁思成,在建筑业也有了些许名气,这个美丽的女人,所有一切仿佛都是与男人有关联的。而这些,恰恰是女强人冰心不认同不欣赏的。事实也是,冰心靠《寄小读者》传世后代,林徽因则是靠与徐志摩的绯闻被后代牢记。
1987年,晚年的冰心在《入世才人灿若花》赞美林徽因说:“1925年我在美国的绮色佳会见了林徽因,那时她是我的男朋友吴文藻的好友梁思成的未婚妻,也是我所见到的女作家中最俏美灵秀的一个。后来,我常在《新月》上看到她的诗文,真是文如其人。”如此更证明,她们之间,的确不是娥眉相妒,而是道不同不相为谋志不同不相为友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