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世凯本体格健硕,结果得了尿毒症。开始时,袁世凯得了膀胱结石,后来因久治不愈引发尿毒症。袁世凯这人不信西医,不肯动手术,结果把病耽误了。等到病情急剧恶化、小便不畅后才看西医,但为时已晚。
1916年6月6日凌晨6点,袁世凯逝世。据说袁世凯在实施前反复对徐世昌说:“杨度,杨度,误我,误我,是他害了我。”
杨度跟袁世凯关系极为亲密,两人无话不谈,杨度很支持袁世凯称帝,袁世凯信以为真,结果走上不归路,引来全国人民的讨伐。
杨度出身农家,诗书画印样样精通,17岁考秀才,18岁中举人,参加过两次恩科会试,却均落第。虽名落孙山,但他参加了康有为、梁启超发起的公车上书。这个游戏,出名的是康梁,附和之人拿来说事,不能名垂青史。然而,杨度在此钓鱼,钓到了一只大猿——袁世凯,为一场惊天动地的后戏埋下了伏笔。
1908年春,袁世凯、张之洞联合保荐杨度,“精通宪法,才堪大用”,进京出任宪政编查馆提调,候补四品。袁世凯安排他在颐和园向皇族亲贵演说立宪精义,极力主张开设民选议院。清廷立宪文件,多出于杨度之手。
清廷搞宪政法治没搞成,但杨度和袁世凯搞到了一起。杨度更加不安分了,他要帮袁世凯改总统为皇帝。
(杨度塑像)
1915月,杨度呈送《君宪救国论》:“中国如不废共和,立君主,则强国无望,富国无望,立宪无望,终归于亡国而已,故以专制之权,行立宪之业,乃圣君英辟建立大功大业之极好机会。”袁世凯大为赞许,称之“真是一个旷世逸才”。
既要玩帝制,杨度甘当首席吹鼓手,还组建吹鼓队。他先后找到约法会议议长孙毓筠、国民党元老胡瑛、京师大学堂监督严复、国学大家刘师培和南方革命悍将李燮和,组织筹安会,杨任理事长,公开为袁世凯鼓吹帝制。
袁世凯称帝,做了83天的梦皇帝。
(杨度)
事实上,袁世凯治国多年后,中国已经发生很大改观,民族工业也获得长足发展。可他偏偏要开历史倒车,称帝时,他以为自己是民心所向,再加上杨度、袁克定等人的鼓励,袁世凯就这样错走一步。袁世凯称帝后,民国陷入军阀割据的泥潭,黎民百姓无不痛骂。
袁世凯死后,中央拨款五十万公款给他办丧事,通令所有机关下半旗二十七天,民间禁止娱乐七天,文武百官一律佩戴黑纱,全国貌似陷入“悲痛”。他时候,曾经那些背叛他的人也纷纷前来哀悼,可见袁世凯死后真是享受到无尽的哀荣。
袁世凯的灵堂设在怀仁堂,一共停灵21天。每天都会有文武百官轮流祭奠行礼,驻京部队也得分批来,每次来必然鸣枪致哀。
袁世凯是河南人,6月28日,他的灵柩从北京出发运到河南彰德,他的规格比当年慈禧太后的都还高。新华门内用32人的小杠,出了新华门后用80人的大杠。一路上有警察开道,陆军仪仗队一个团,海军仪仗队一个连,文物不管悉数到场,一共2000多人前来送行。
在灵柩的后面,袁世凯的儿子们披麻戴孝,个个哭成泪人。有意思的是袁世凯最叛逆的儿子袁克文没来参加出殡仪式,他是唯一明确反对袁世凯称帝的儿子,还写诗嘲笑袁世凯。
最后,灵柩被抬上专列,袁世凯就这样回到老家河南安葬。袁世凯原本可以做个一世英名的人,却偏偏要当皇帝,没过多久后去世,还没来得及向全国人民致歉就走了。
袁世凯死后,杨度激于此种传闻,有感而发,挥笔为袁世凯写就一副挽联,挂在袁大总统出丧灵棚中,明是吊唁,实则申辩:
共和误民国,民国误共和?百世而后,再平是狱;
君宪负明公,明公负君宪?九泉之下,三复斯言!
杨度的意思是:到底是共和制误了民国,还是民国歪曲了共和制,千年之后再来评这公案吧;到底是君主立宪对不住您,还是您对不住君主立宪,您到九泉之下反省一下吧。
此时的杨度依然认为,在济世救国的药方中,他这个君宪论仍然是最好的,只是由于袁世凯不得人心,没有能够将其实现而已。其实不用等到百世之后,现在就看得很清楚了:既是共和误了民国,也是民国歪曲了共和;至于是君主立宪对不起袁世凯,还是袁世凯对不起君主立宪,想必袁世凯九泉之下也有了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