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始皇是个心胸开阔的帝王,对诸子百家更是兼收并蓄。汉代出于独尊儒术的目的,污蔑秦始皇严刑峻法,一心要灭绝儒家学说。后世很多文人鹦鹉学舌,这类文字汗牛充栋,甚是可笑,甚是可恶。
其实,只要认真读《史记》我们就会发现,秦始皇并不排斥儒家学说,而且始终重用儒生。对诸子百家学说也是兼收并蓄。
比如《秦始皇本纪》就记载,二十八年秦始皇东巡时,就在山东与鲁国的儒生一起讨论问题(二十八年,始皇东行郡县,上邹峄山,立石,与鲁诸儒生议)。
秦二世的时候,儒生仍然在秦国高层发挥作用(陈胜起山东,使者以闻,二世召博士诸儒生问曰)。
陆贾、郦食其、张苍、伏生和叔孙通,都是在秦帝国高层担任职务的儒生。
张苍在秦帝国担任御史,叔孙通是侍奉在秦始皇身边的博士,陆贾和郦食其都是当时有名的儒生。他们在秦始皇执政期间,始终受到重用,从未受到迫害。可见,秦始皇并不讨厌儒生。说秦始皇要灭绝儒生和儒家文化,是汉代帮闲文人的谎言。
南宋史学家郑樵在他的史学著作《通志,校雠略一》中说:
“陆贾,秦之巨儒。郦食其,秦之儒生。叔孙通,秦时以文学侍诏博士。数岁,陈涉起山东,二世召博士诸儒生三十余问其故,皆引《春秋》之义以对。是则秦时未尝不用儒生与经学也。叔孙通降汉时,自有弟子百余人,齐、鲁之风未尝替。则知秦时未尝废儒。”
郑樵这段话,其史实引自《史记》等前朝史书。其中说到秦二世的时候,陈涉在山东起事,秦二世曾经召博士和儒生30多位来寻找对策。这些儒生都拿儒家经典《春秋》里的微言大义做回答。可见儒生在秦帝国是受重用的,儒家经典也没有受到禁毁。
郑樵还说,大儒叔孙通投降汉朝的时候,手下有门生一百多人,可见秦始皇并不是不允许聚众讲学,并不是不允许学习诸子百家的学说,只是要以秦帝国认可的公职人员为师。从这点意义上讲,秦始皇比罢黜百家,独尊儒术的汉代更民主,更开明。
清代著名学者康有为也曾说:
“秦虽不尚儒,然博士之员尚七十人,可谓多矣。且召文学甚众。伏生、叔孙通即秦时博士也,张苍即秦时御史。自两生外,鲁诸生随叔孙议礼者三十余人,皆秦诸生,未尝被坑者。其人皆怀蕴六艺,学通诗书,逮汉尤存者也,然而以坑儒为绝儒术,亦妄言也。”
康有为认为,秦帝国中用了很多儒生,这些人都精通儒家经典诗书,精通六艺,一直到汉代建立,仍然发挥着作用。可见说“坑儒”是为了灭绝儒家学说,是不负责任的妄言。
秦始皇留下的多处碑刻,也印证了秦始皇对儒家学说是取其精华去其糟粕地加以运用的。比如泰山石刻中明确写着“男女礼顺”的内容,这就是要求在思想教育方面要推行儒家倡导的道德礼仪规范,以道德范畴的礼来协调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勒石中还强调移风易俗,创造“廉清”的社会环境,这些都有儒家思想的成分因素。
对于诸子百家的学说也是如此。秦始皇二十八年在琅邪刻石中有:为官者要怜惜百姓,努力工作。征发劳役不要耽误农时,要让各行各业都有所发展,让百姓安居乐业,不要动兵打仗(“忧恤黔首,朝夕不懈”,“节事以时,诸产繁殖。黔首安宁,不用兵革”)。
这与墨子的民本思想很相近。新近出土的里耶秦简也证明了,秦始皇倡导这样的治国方略,并实际得到了贯彻执行。
里耶秦简中,洞庭郡守礼在给属县下达的公文中说:“农忙时不要劳动百姓服徭役。平时需要动用百姓服徭役的,能简省的不简省,将受到弹劾,还要按律治罪。(“田时,不欲兴黔首”,“可省少弗省少而多兴者,辄劾移县,亟以律令具论。”)
这是实实在在见诸于秦始皇具有大政纲领性的刻石,和地方官员具体实施的命令文书,这比带有明显偏见的形容词真实可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