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汉生活网健康频道导读:好兄弟,一辈子,还不够。
生命是一次孤独的旅程,每个人都是彼此的过客,那些相遇和分别,毫无预谋,却长达一生。
——题记
《一》
大学报到第一天,一推开寝室门就看见大飞坐在床上。
他将腿搭在凳子上,留着艺术家般的长发,一张感觉快30岁的脸。
“师兄,你好!”我掏烟递上。凭我的直觉,他应该是快毕业或者是读研的师兄。
“嗯。”他哼了一声,接过烟,我更确定他是师兄,而且是个专业牛逼的师兄,因为只有这样才能有这般傲慢的气质。
“师兄哪个专业的?”我笑着问。
“钢琴。”他轻描淡写地说。
“哦,师兄多多指教,我也是钢琴专业。”
大飞毫不谦虚地和我聊起了钢琴和音乐:莫扎特和肖邦的作品,大小七和弦在伴奏中的应用…他说,音乐需要感觉,演奏需要感觉,总之,一切都需要感觉。
两个小时后,我才知道这厮和我是同一级的新生。我借买烟推门离开。
后来,我多次提起初次见面时他装逼的模样,他嘿嘿笑着说,我高中补习了三年,按理说也算是师兄嘛!
我说,你他妈补习了三年才上这破学校?他说,当时江湖血雨腥风,而我身负道义,兄弟们需要我,我的女人也需要我,要不然早进中央音乐学院了。
大飞无数次和我说起他的那个女人,在我们无数次喝酒的夜晚。说得惊天地泣鬼神,说得自己悲壮无比,说得自己动了容,眼里泛着泪花。
《二》
大飞走在校园里,显得格外扎眼,不仅是因为他艺术家的长发和气质,还因为从秋天到冬天他一直穿着一件黑色风衣。很多同学都误以为他是师兄或者老师,大飞沾沾自喜。
他的脸上总挂着一种“这事儿我摆平!”“兄弟,有事找我”的江湖气质。
而这种气质,我想应该是和他热爱的电影有关。夜深人静,他便蹭我的笔记本看电影,《英雄本色》、《古惑仔》等电影翻来覆去地看,每个细节倒背如流却又沉醉得无法自拔。他桌上放一瓶二锅头,看得热血沸腾,边喝酒边叨逼叨。
第二天早上,叫他起床上课,他立马翻身坐起来,却不见穿衣洗漱,只见他掏出烟,用他高仿的Zippo火机点上,悠然抽起来。我说,大飞,你不上课?大飞犹豫了一下说,我还是不去了,你们一学期的课,我只需要去琴房练几天就可以了。
大飞会好几样乐器但又不精通,好像懂好多理论知识,但实际操作又不娴熟。
期末考试快到了,大飞从床上爬起,穿上了他的黑色风衣,大摇大摆地朝琴房走去。
下午接到他电话,给他带着一盒炒饭赶到琴房。地上放着空酒瓶和一堆花生皮,他说,身上就剩下十块钱,还是买了酒,宁愿饿也不想失去练琴的感觉。
大飞的生活费基本上都花在了请人喝酒上,每个月都捉襟见肘。他也时常向我开口,但又死要面子,从不当着别人的面。他说,第一次见面就觉得和我是兄弟,欠我的情大飞永远记在心里。
有天晚上,在寝室过道,我和体育系几个醉酒的师兄发生争执,大打出手。大飞在寝室听到动静后,立马跑了出来。
“谁他妈动我兄弟?”大飞指着对方问道。
“我,要怎样?”对方说。